带了些颤抖,“我……不会对人开枪…”
“把他杀了,你就是谢愉,连户口都不用迁了,怎么样?”
谢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仁在眼眶里来回晃着。
谢民州继续道:“我们刚才不是相处得很好么!你还没叫过我爸吧?叫一声来给我听听。”
谢衡边摇头边后退着,直到后背贴上了侧面的墙板。
谢民州嗤笑一声,从弹夹里扣了一发子弹,走过去塞到了谢衡手里,“你要是不敢,又不劝谢衡停手、把字据给我,这发子弹会打在谁身上,知道吗?”
谢衡点头如捣蒜,眼泪随着他的动作从眼眶里跌落下来。
谢民州抬手将谢衡脸上的泪水擦掉,“你的眼泪在我这儿不值钱,去哭给你哥看,保不齐他就吃这一套。”
谢衡失魂落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靶场回去的。
而后谢衡又被迫在那酒店待了四五天,直到蒋倩的到来。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门外的人肯放你进来?”
蒋倩不复以往那副嬉笑模样了,脸上是少见的严肃:“谢愉跟你爸爸闹僵了,再不放你出来,他能把天都捅个窟窿……”
谢衡也知道蒋倩指的是什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问,只道:“我想见我哥。”
蒋倩应允:“当然,我就是带你去见他的。”
“他怎么没来,他没事吧?”
蒋倩摇头:“他在家等你,快走吧。”
两人说着,离开了酒店,一路上果然畅通无阻。
在车上的时候,蒋倩将谢衡的手机给了他。
开机之后,谢衡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谢愉,又怕接通之后不知道说些什么,想着一会儿就看见对方了,也便作罢了。
手机上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有骚扰电话,有谢愉打来的,唯独没有公司。
谢衡纳罕,翻了翻收件箱的几十条短信,结果看到了上司给他发的消息:小谢,生病了好好养身体,公司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倒不知是谢愉还是谢民州的手笔……
谢衡这样想着,紧接着就在最下面看到了谢愉的短信,是他被谢民州带走那天晚上发的:不是说等我回来做饭的吗?
谢衡心头一颤,眼泪瞬间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他不忍再看,只好收了手机,抿着唇看向窗外。
蒋倩从内后视镜瞧见,也没说话,她这个外人不好多问,只装作没看见继续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