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这么的难写。
一笔一划把那两个字拼凑出来,下一张纸,再来一遍。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邱先生?”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我还是想再看看他们。
“邱先生……”
“再一会儿吧,求你们了……”
殡仪馆的员工对了个眼神,默认了我的请求。
怎么看都不够,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被提醒了一次。
我没有回答,穿着肃穆黑色西装的员工们代替我做了选择。
我看见他们的身体逐渐被正方形的框吞噬,泪水让正方形的线条变得弯曲,扭捏。
他们留给我的,不只是两盒骨灰。
还有我对他们的记忆,我养成的关于他们的习惯。
一回到家,所有关于他们的回忆纷沓而至。家里每一处都会触发关于他们的记忆,每一处。
转门诊部之前,在住院部里工作一周只有周日下午休息,平日便是待在医院,蛰鸣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精神科有些情绪亢奋的病人,蛰鸣老是爱跟这些人比比谁更凶,有时他闹得烦了,我便会在周日回家时把他撂在家里。任他撒娇耍混,还是得乖乖坐在沙发上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目送我离开。
忙碌中有时会想起蛰鸣。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在家里待着。但担忧也没有用,我这么告诉自己。尽管我还是会继续担忧。
周日再回家,会发现家里呈一种两极的状态——一方面它干净整洁,一方面坏了许多东西。
蛰鸣说他想来医院找我。但他找不到路,赶在迷路之前缩回家了。于是他想把家里收拾好。但是他笨手笨脚的,打碎了许多东西。
看着他怂怂的样子,摆了个臭脸,却也舍不得理骂他了。
后来他还没修炼到不会无意之中搞破坏,我就已转入了门诊部。我并没什么志向,所以这一次升职对我来说是件稍微松活了的好事。
回家的时间多了,家里便渐渐有了“家”的意味。我开始添置些用于构建生活的东西。渐渐习惯了与蛰鸣共枕、做爱的床。
蛰鸣说他想要学烹饪,但他第一次学做菜的时候,差点把厨房给炸了,我原想这家伙怕是与做饭菜这事无缘了,可他撒着娇要我陪他学,我给他念菜谱,并敦促他的动作是按照攻略里的步骤来的,两个门外汉这样摸索,蛰鸣竟是练出了好厨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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