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的不是宣纸,而是一方素白的帕子。
除了两人各自忙碌的时候,祁怀瑾基本整日都和梅逍待在一起,从没有见过这方帕子。
帕子的右下角有一对小小的鸳鸯,不是绣上去的,是用色彩画上去的,带着略微的湿意,还没有完全干透,想来应是出自梅逍的手笔。
那老姑婆的话原本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总归心里听着不舒服。现在看着这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鸳鸯,祁怀瑾的心里又充满了欢喜。
“好看么?”梅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摘下了蒙脸的书,仍旧躺在美人榻上,只是身体侧向了祁怀瑾那一边,姿势慵懒而妩媚。
“好看。”小心地描绘着鸳鸯的轮廓,祁怀瑾越看越喜欢。
“喜欢就好,给你用的。”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梅逍站了起来。
“给我,用的?”祁怀瑾疑惑地看向女人。
“对啊,这叫元帕。”梅逍踱步过去,从后面搂上男人的腰,看着他逐渐染上红色的耳垂,故意呵着热气,贴着他耳畔道,“就是用来承接处子的落红的,你说,不是给你的,给谁用去。”
“你知道的,我早已不是。”祁怀瑾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犹如一片羽翼,在眼下投下一层阴影。
梅逍搂着人直接坐在了太师椅里,轻松地转移了话题:“那老姑婆怎么又来了?”
“她呀,还是贼心不改。”想起她说梅逍的那一堆话,他真想把人直接阻在门外。
“呵,她又来说我的坏话了?让我猜猜……”梅逍单手抱着人,另一只手绕上祁怀瑾垂落的青丝,思索着开口,“怀瑾呐,你娶谁不好,偏要取那抛头露面的梅逍,不知三从四德、德容妇工,还老是和一群男人打交道,不清不楚……”
祁怀瑾被她惟妙惟肖的学舌惊住了,忍不住埋在她怀里笑起来,梅逍真是学到精髓了。
逗得佳人一笑,实属不易啊。
梅逍轻拍着他的后背,觉得自己也该跟他讲讲清楚,“宝贝儿啊,你可知道,你若随我回了本家,这三从四德,可是得用在你身上的啊。”
祁怀瑾好奇地抬头看她,而她却不再多说了,“等到我们在这里办完婚事,我就带你回本家。别怕,我不会要求你三从四德的。”
“梅逍……”祁怀瑾靠在她的肩膀上,畅想着以后能够跟她相守的日子,“上了你这条贼船,我还下得去吗?”
“你说呢?锁上了,连下去的门儿都没有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