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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最藏不住东西的。苏昔向来这样觉得。
“你要学会从别人的一举一动里辨别情绪,特别是,一定要学会看他们的眼睛。”曾有人这样教过他。
可他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很多情绪,那么别人也一定能看到他的吧?
段溯俯身站在他身后,可能正在通过镜子看着他,他若此刻抬头,一定能看到段溯满眼的戏谑、肉食生物盯上猎物时即将获得满足的渴望、几近疯狂快要溢出的占有欲,那种能将他撕裂无数次的残忍欲望……
那种眼神苏昔太熟悉了。
而段溯也一定能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不安、能感受到他并未流露于体表的颤抖、能意识到他正在竭尽全力平复自己……
“我可以把你抓回去吗?”
我可以把你抓回去。
我可以。
我……
这句问话实质是陈述,像是魔咒般在苏昔脑海里重复回旋,他一刹意识有些模糊,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认识段溯那次的对话里,当时那个人说……
“我可以跟着你吗?”
不可以……不可以!
不……
同样是因为体型差异被压迫在他人身下的姿态,苏昔侧过脸,记忆中的回答与这一刻的声音重合:
“随便你。”
身后的视线愈发炽热,苏昔将手上的水随便甩了甩,而后手掌抵在段溯胸膛上,将人推开,在那深色的衬衫上留下更深色的手印,转身离开。
段溯原地站着,直到又有人进入洗手间,他才收回原有的神情,只是在背过身的同时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左边的虎牙。
见苏昔回来了,厉久问:“你身体不舒服?去那么久。”
“没。”苏昔拉开凳子,抬头笑了笑,“遇到个醉鬼,耽误了一下。”
……
后来的一周里苏昔很少单独外出,行动路线上尽量避开了人少的地方,只是每次经过人群时,他总压制住观察他人的习惯,刻意不去细看,似乎是怕看见谁,又被谁勾起回忆。
只要不看到,就能正常生活。这种鸵鸟心态伴随着他。
一两天还好,可时间稍一拉长,舍友们也感受到有些不对劲。以前的苏昔,虽说也到不了“众人的开心果”“和煦的小太阳”那种程度,但好歹给人的感觉都是柔和的,气质温润,待人接物有礼有节,若是有人对他倾诉,他几乎能包容那人的所有情绪,给出恰到好处的劝解。现在的苏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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