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顺着门下滑,缓缓坐下。
随后又发现正对着自己的落地窗那方窗帘大敞,他忙爬起来去关上,再独自缩到沙发里。
是那人找上来了,是那些过往找上来了。
逃吧,趁他人还没来,或许有机会的,逃到另一个地方,更艰难地生活,等待下一次逃。
可是能逃一辈子吗?难道要一直过这种日子?怎么可能?
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能逃掉。
这段时间他看似能正常度日,可其实天天都在做噩梦,要么梦见曾经备受瞩目的自己从此跌落尘埃一蹶不振,要么梦见那个恶魔找上门来,再一次将他拖进那般境地里。
要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怎么才能真正逃离?苏昔一直坐到天光渐暗,屋子里的一切都融成一团黑,才渐渐在黑暗中抬起头。
就这样吧。苏昔想。
他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浮浮沉沉尚可接受,但平庸无能、日夜担惊受怕,这种日子,太窝囊了。
真是被逼疯了,走投无路,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能是这么窝囊的人。苏昔愣坐了一阵,按开灯并掀了下窗帘,却还是没敢全部拉开,随后他将之前混乱之间丢在门口的信捡回来。
他拿着信要抬起手来细看,停住动作一瞬,又狠狠一闭眼,直接将信封扯开看去,随后沉默半晌,突然抱住双臂笑起来,又跌跌撞撞跑到卧室笑倒在床上,笑完又举起信纸看了一眼,那眼神热切得像是寒窗十多年的学子看刚到手的重本录取通知书,如果有人能见到此时的苏昔,一定会觉得他是疯了。
而苏昔自己只觉得无比可笑——这他妈就是一信封传单!
他心中充满难言的滑稽感,长期的恐惧被打破,接连而来的是诡异的兴奋与压抑已久的疯:“……哈哈哈,混蛋、变态、你个畜牲……都给我滚……”他长长抽着气,捂着嘴不想发出呜咽声,无法控制力道地将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下一瞬又卸去所有力气倒在床上。
他闭上眼。
可分明绝望之下还是绝望啊。
他知道他逃不开的,哪怕他跑得再远。他从来都知道,此前微妙的平衡被段溯这个意外打乱,况且真当不去面对,那些过往就不会找上门来吗?自己分明记得比谁都清楚啊。
可是还想再拖一会儿,就一会儿。哪怕已经被一个混蛋弄成了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连马路旁的街道、路过的行人、一个广告牌、一封传单、一张纸、一行字都不敢好好看,还夜夜噩梦,被层层关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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