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向纽约号迎面扑来。
在距离16290码的地方亲眼观看四枚炮弹向自己飞来,麦肯齐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样,时间仿佛已经停顿。过了十几秒,舰身感受到一下巨大震动,把指挥塔上众人震得东倒西歪,一枚炮弹从正前方击中了纽约号。01舰的11吋炮竟能从16290码的距离准确击中目标!
麦肯齐强忍着碰撞造成的剧烈疼痛,站起来大声叫喊:“报告损伤!”
满身鲜血的参谋跌跌撞撞从外面冲进来:“指挥塔下方中弹……”
这时第二轮打击又来了,一发炮弹穿过舯部烟囱,落入锅炉室里,巨大的爆炸撕开了两个斯考茨锅炉,锅炉室里顿时蒸汽弥漫鬼哭狼嚎地狱一般。纽约号丧失了四分一的动力,速度降到了15节。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纽约号就已经中弹两发,却毫无还击之力。这时双方距离又拉近了八百多码,01舰已经进入纽约号上8吋炮的射程内。现在已经不是计算散布多大的时候了,麦肯齐怒吼:“反击,所有炮位进行反击!”
两舰距离拉近到15746码。纽约号艏艉右舷5门8吋炮向01舰进行一轮齐射。5枚118kg穿甲弹飞行二十多秒后散落在01舰的四周。
01舰的第三、第四轮打击接踵而至,四发炮弹命中艏部、舯部动力舱和水线下。纽约号失去所有动力,船身开始下沉了。
这几分钟是麦肯齐一生中最漫长而又最煎熬的时刻。目睹这种惨败,他内心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麦肯齐随即意识到,01舰这种精准炮术和二十秒不到一轮齐射,美国海军与之的差别简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时候麦肯齐却没想过要逃跑。他出身军人家庭,今年刚60,兄弟几人有陆军有海军,有两个还参加过南北战争,从军之日起就有为国捐躯的觉悟。面对敌人消极避战的事不要说军纪不允许,也过不了他自己。作为编队司令,死也许是个免除责任的解脱,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亲身经历带回去供海军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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