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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话让顾白一愣,在他愣神的半刻里刘局又问:“你做缉毒警,又是为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这种问题类似于‘你的梦想是什么?’,令人一时语塞又能唤起千万初心。
敏锐的神经让顾白有些意识到对方想要说什么,他眉头微皱,听见刘局轻叹了一声:“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一头热血,一腔孤勇,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一步步往上走,官做的越大,权力越大,受的限制也越多。”刘局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你刚才见我是不是很窝囊?这很正常,官大一级压死人,司法的正义被摆在框架里,你我都是这个框架的维系者,永远越不出去,凌驾在框架之上的人,主宰正义。”
“你才二十七岁,你见识过极恶的世界吗?你做过卧底吗?你知道毒品流通究竟有多少人为此前仆后继,暗箱操纵吗?”刘局靠坐着,目光犀利,“你还没那个能力,别逞一时之快,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那么你呢刘局,你还记得自己的入警宣誓吗?”顾白背脊挺直地站在他的对面,“我们站在数以万计的人民先锋累成的皑皑白骨上,不应该是尸位素餐成为其中的一具白骨,而是化作延续的火炬,哪怕最后就义牺牲,也能燃尽自己为后来者堆砌高度,照亮未知,这是我作为一个缉毒警对着党和国家许下的承诺,我会为此,奋斗终生!”
“……”
两人争吵了许久,顾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办公室门对面的墙上挂着警徽,一出门就能看见。
金色麦穗簇拥着蓝色盾牌,鲜红的国徽与金色长城交相辉映。
千万人负重前行铸就法律的铜墙铁壁,他会亲手将穷凶极恶的狂徒,绳之以法在正义之下。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情况,此刻见人出来都纷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有被安排了工作的小下属立刻凑上前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顾白。
“顾队,通过那人的指纹我们查到,他名叫虞竹笑,27岁,本科毕业于国立美术学院油画系,曾经他在系统里有备过案,几年前……”
太阳彻底从云霭间挣脱出来,普世的阳光落在未化的积雪上,渗在路面上的积雪融水倒映出城市的残影,看上去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端口,随即被疾驰而过的轮胎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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