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沾着的津液拉出一道淫腻的丝。
他一点一点地把被子收紧,忽然又觉得眼睛酸涩,于是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试图捂死那个恶心淫荡的自己。
他迷糊地想,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父亲铛锒入狱,公司破产欠下巨额负债,父债子偿,他被逼到绝路了。
还没上大学那会儿虞竹笑是见过邵呈的,在他的大学升学宴上,说是升学宴不如说是父亲借着机会社交谈生意,那个时候他跟自己的父亲坐在一块儿,儒雅贵气,跟那一桌上的人都不一样。
父亲让他去敬酒,虞竹笑第一个敬的就是他。
“来来来,笑笑啊,这位是邵总,是你爸爸我的生意上的好朋友,来你跟这位邵叔叔碰一个!”虞父已然是喝高了,拉着虞竹笑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还差点晃撒了他酒杯里的饮料。
虞竹笑被提前告知了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是整个宴会最重要的客人,怠慢不得,而且男人周身都透露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所以虞竹笑待在他面前格外紧张。
“笑笑?”邵呈念了虞父刚才喊的小名。
“我叫虞竹笑,‘竹亦得风,夭然而笑’的意思。”虞竹笑紧张地捏紧了杯子。
“虞竹笑……”邵呈在嘴里斟酌了一番这个名字,“几岁了?”
“十八。”
“能喝酒了。”邵呈拿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虞竹笑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他根本没有在意到邵呈嘴角浮起的浅笑,只是紧张到磕绊地说:“我……我不会喝酒……”
邵呈不置可否,轻轻地碰了碰虞竹笑的酒杯,碰完后仰头喝了口杯中的红酒,虞竹笑听见他说:“我可以教你。”
虞竹笑只当那是玩笑话,在那次宴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邵呈,再次见到的时候是在一年多以后,他父亲因走私贩卖毒品而被判刑入狱,公司倒闭,千万债款压倒了他一个大学生的肩膀上。
树倒猢狲散曾经的商业伙伴没有一个能够施以援手。
那天虞父在探视窗前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说去找一个叫邵呈的人,他是唯一能帮忙的。
虞竹笑找到邵呈的时候,邵呈在全市最顶级的餐厅里为他包了场,在装着盛大而繁华的城市夜景的窗前,摆着一桌盛宴,邵呈坐在他的对面,而他的面前正摆着个高脚杯,杯子里盛着香醇的红酒,杯壁晶莹透亮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可在虞竹笑看来,红酒浓稠泛黑,像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