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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垩深吸口气,仰起头,眨掉眼角湿润的水珠:“也许听起来很不孝,但那时我竟然不感到难过,意识到他们再也活不过来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白劭看着安垩,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复杂,眉头时不时抽搐蹙起,眼尾泛红,嘴角却扬得很高,露出两侧的犬齿,像是在哭着笑:“我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自由了。我终于可以为我自己活了。”
安垩闭上双眼,眨不掉的、过多的泪水终是滑落脸庞,四行凄怆的透明液体同时倾泻而下,对那张太小太幼嫩的脸来说太过沉重,难以负荷,白劭恍惚之间好像看见十多年前那个正遭逢人生剧变的少年,只会学习考试的优等生面临比试题更困难、更不容出错的抉择......
“我,”泣涕堵塞安垩的呼吸,他急急地抽口气,哽着嗓子说:“我当时的伤势没有严重到没办法考试,但我......”
他咬紧后槽牙边的颊肉,彷佛直到此刻这个决定都让他无法坦然说出口:“我,我没去高考。”
腥红的血丝爬满那双圆而大的眼眸,透露一股鲜少出现在安垩脸上的傲气,沁着恨意的倔强,隐藏在急剧搧动的睫毛下的是安垩不愿示予人、却没能藏住的悲哀,悲哀这个决定仍然受到那个女人的影响,明明嘴上说着他已经自由、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但白劭怎么会看不出来安垩其实在用这个几乎是自毁前程的决定去报复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最在乎安垩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