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太阳只有半个晕影,气色却清爽寒凉。这是三月初九。忽然一个尖叫声划破了长空,随即又大声地呼喊救命。一时间整个龚家的人都围聚在了那靠北的厢房外,心有余悸地朝屋里头望望。
“老爷,不好啦!”一男仆一大早在屋外大喊大叫。
“大义,什么事?这般大呼小叫!”龚墨书不愉地开门道。他昨晚回来得晏了,故而睡觉也很迟。
那男仆大义哭丧道:“小侯爷死啦!他……他死在了墨书厢房之中。”
“什么?”龚墨书像是大祸临头了,“他、他当真死了么?”其实他这话不必问,也能从仆人的表情中证实。
那大义垂头道:“很惨很惨,他死得太惨啦!”龚墨书一面往外走一面急道:“快快快,你带我去看看。”
那大义领着他在前引路。自家出了人命案子,急得龚墨书连外衣都没有披上,便匆匆赶去。阵阵寒意袭来,两人好容易穿过了几条弄堂,踅出了几个游廊。
墨书厢房已经涌围了许多人,声音沸杂,都对这死者深表惋惜,然大多数人则暗自庆幸死的人不是自己,而他们更是对那个凶手产生一种心悸恐惧,都在想:“下一个人会不会是我?”
等那东道龚墨书到了,其他的闲杂人士皆不由分出了一条道来,他三脚两步便走进屋内,顿时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床上、地上都是血液。他第一眼就是那赤身裸体的祝博会倒在血泊之中。他身上起码砍了廿七八刀,凶器就留在死人的脖子上,是一把寻常阉鸡杀狗的短形菜刀。刀上尽是血迹,自伤口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已干。他的眼珠子瞪着,似是死不瞑目。他死得实在好惨!
龚墨书看见祝博会的睡床很是凌乱,像是在床上打过架一样,推开了众人步出门槛,缓缓道:“这人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是……是小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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