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之责,此时恐怕还未彻底坐实。”陆云心中定计,慢慢回到席上,又继续道:“长史有问,晚辈不敢不答,这天下,是赵王司马家的天下,赵王以宗室封王入朝,既符合旧制,也防备曹魏故事重演,于情于理于法都通。至于三杨一族……”陆云想了一下,换了一个语气说道:“自古外戚擅权,只会乱国。”
“哦?”司马伦眼睛一亮,神色又亢奋起来,“士龙此言,正合本王之心。”
“那依士龙贤侄之见,赵王此时该当如何处置?”孙秀摸着胡须,笑嘻嘻地看着陆云,“那三杨久居京都,党羽遍布朝野,又手握重兵,如何是赵王所能抗衡的?”
“当此之时,待卫尉宣旨完毕,赵王应该奉诏立马入朝,觐见陛下,”陆云越说越起劲,眼睛放着光,神情激悦,“三杨权柄,只需陛下一道诏书便可瓦解,又何足挂齿?”
三人聊了半晌,直到日央,这才散去。
“不想吴地小儿也有一二见识……”司马伦立于檐下,瞧着陆云运去身影,想起方才诱他的话语,暗自好笑:“长史,想那张茂先也算是宦场老吏了,今日却使这般无甚心机之人来访,却不知作何计较。”
孙秀却是悠然而笑,抚须道:“张茂贤遣这小儿明面上是来与赵王互易典籍,却是存了自家私心的。他不用自家人,而是遣派了寄居于府中,既非宗亲,又非属吏的吴地小儿前来,便是想摘掉点自家干系。”
赵王停住笑容,冷冷道:“张茂先为官多年,怎地如此没个眼力见儿。本王与是三杨孰强孰弱,却是看不透。”
孙秀见赵王如此,只是淡淡一笑,半唱半吟道:“世事多馄饨,俗人皆愚昧,非是大罗仙,哪个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