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为难模样的赵顼,急着抢白道:“赵顼你是被那狐媚子迷惑了不成,自古良贱不通婚,你为着这么个贱籍出身的女子,不顾英国公府和理国公府的颜面,不顾你我年夫妻情分,不顾谦儿的前途名声,竟连你自己的前程也都不顾了?”
赵顼闻言,脸苦笑着摇头说道:“她若只是贱籍,我自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糊涂事情。可关键她不仅是贱籍,还是官、女支——她的父亲,便是当年因帝师孙文案,上奏为孙大人求情辩解,因而触怒继宗,被牵连的阖族男丁流放琼州,阖族女眷打入官奴的御史大夫阮正清。如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阮大人且在恩旨特赦之内,不日即将归京。若他知道……若天下人知道,他的女儿他的外孙因洪家长房嫡女的反对而不能认祖归宗,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你觉得天下人会怎么想?”
“当年我之所以会同阮烟罗……不过是我与同窗去喝花酒时,酒后误事……后来即便得知阮烟罗珠胎暗结,然我敬佩阮大人的气节风骨,不忍叫他女儿沦落风尘,遂替她赎身,将她安排在外头罢了。我并没有想到今日之事,也从来没有让阮烟罗进门,让阮诫认祖归宗的意思。可谁能想到陛下登基,大赦天下——”
再往下的话,赵顼已经不能说了,遂他突兀的住口。
可就算如此,赵顼这席话还是听得堂上众人哑口无言,半日不曾言语。
虽然阮清正因为孙文案被牵连的阖族遭难,认真说来与理国公府并没有什么瓜葛。可不论怎么说,洪赋都是理国公府的长房长子,都是帝师孙文的关门弟子兼东床快婿。而理国公府现下的荣光与前程,也悉数落在孙太后与洪贵妃的身上。
后两者可都是孙家的嫡系血脉。孙文虽然死了,然则阮清正对孙家的大恩却是实打实的。孙太后与洪贵妃纵然不能对阮家施以援手,却不能对阮烟罗落井下石。就连孙氏与洪萱也没有指责阮烟罗的立场。
而洪茜若是不想让外人指着理国公府的大门唾骂忘恩负义,也只得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对于阮烟罗母女入英国公府的事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