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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渐渐行驶出国道,驶进了条乡村公路。那条公路蜿蜒着向前延伸,宽度仅容辆车行驶。透过车窗向外看,远远的,就看见条蜿蜒曲折的小溪。冬季雨水量稀少,小溪已经瘦成线,依稀能够看见稍高的地方已经干涸,暴露出被溪水冲刷得光滑如玉的鹅卵石。小溪的上方是条横跨两端峡谷,如同彩蛀般跃起的木拱廊桥。那座木桥是均衡而完美的弧形结构,难以轻易遇见的古老虹桥。
顾清远在看到这座桥的瞬间就明白了岳凤书的用意:“你是在哪发现这座桥的?”
岳凤书正在吸烟,闻言并不急着答话,骨节凤鸣的修长手指轻轻的从嘴上把烟拿下来,然后缓缓的吐出个烟圈,笑着说道:“古书上。”
顾清远丝毫不觉意外,以岳凤书的性子,通过本古书寻觅到个古老落后的村落来,只为目睹下古书中所描绘到的木桥,这实在是他干得出来的事。顾清远笑了:“我们怎么下去?”
岳凤书凤眼微眯,仔细看了看那座桥,道:“我们把车停在这里,然后徒步走下去。既然都来了,肯定不可能看眼就走的。”
顾清远把车停好,接过岳凤书递过来的包,径直下了车:“若你真是看眼就走,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这芯子是不是被人给偷换了。”
岳凤书跳下车,哈哈大笑:“不错,知我者,清远者也!生于清,当见雪芹;生于明,当见李贽;生于宋,当见东坡;生于唐,当见李白;生于魏晋,当见嵇康;世间面目可憎之人
欲与交游者,二三子矣!”
顾清远远远的在前方,听到岳凤书的这番话,不由失笑,看来他这个好友,怕是生也改不了这个脾性了。不过这样也好,人这生若是能够为自己而活,不用在意、也不屑于在意外界的眼光,那应该会活得轻松得。只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如东坡“蓑烟雨任平生”般洒脱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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