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老王妃,见她没有为阿衡留下过一滴眼泪,对她已然没有半分幻想。
他是帝王,但他也是人,他在乎权利,但更舍不掉感情。
“母妃啊,朕……的确怀疑了丰益多年,但……还没有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他的眼神开始只是微微波动,而后缓缓变得平静,就像那神秘而又黑暗的角落,如同那无论如何都透不进光的深渊,深邃得让人感到无尽的寒意。
他没有回答左老王妃的话,微微侧身,对海公公沉声道:
“睿亲王病逝,圣母皇大妃悲痛欲绝,执意返回曾与阿衡一起居住的南望山居住,朕虽不舍,但不能违背母愿,只能应允!”
听了这句话,左老王妃震惊得眼珠都突出了眼眶,脸上的肌肉因过度震惊而微微抽搐。
她怎么能回南望山去!那与去庵里静修的罪人有什么区别?
“官家,我是你生母,你怎能如此薄情寡义!我帮你得了这皇位,你竟然要将我软禁,你简直大不孝!”
“没有老身,哪来今日的你,只有老身是真心为了你好的,你不能犯糊涂!”
左老王妃觉得景德帝是在吓唬她,可看到景德帝漠然的眼神,她真的慌了。
没有与她争吵,也没有询问往事,只是不容置疑的宣布了她的去处。
她渴望受到世人敬仰,争夺了一辈子,最后竟然回到那个没有半点人气的南望山,她怎么受得了!
“官家,成儿……”
她想要起身去抓景德帝的衣摆,景德帝退后躲开,漠然道:
“母妃,你永远是大奉的圣母皇大妃,朕会在南望山修建一座守山庙,祭奠那些因你而死的大奉英魂。”
“全你体面尊荣,算是还了朕和阿衡的生债,只盼咱们母子,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再不相见!”
落下这话,景德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明宫。
之后,景德帝病了好几日,方锦音一直守在他身侧。
景德帝看着发妻,喃喃问道:“你可恨朕?”
方锦音垂眸,良久才开了口:
“恨过的,可当我知道丰益的选择,便不恨了!与他相比,我的恨太狭隘,官家,那孩子所盼的国泰民安,您一直在努力地去实现,就因这一点,我也不会再有恨!”
她缓缓弯了弯唇:“丰益和云书,都是我的骄傲,我很开心可以成为他们的母亲!没什么可遗憾的!”
方锦音越是这样说,景德帝心中越痛。
萧衡临死前,叫他尊重丰益的牺牲,不要为他翻案,不要引来不必要的动荡,可他真的很难过。
方锦音帮景德帝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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