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碎裂声。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医尘雪双手挡在了脸前。他以为碎裂的冰块会砸下来,但没有,他闭了下眼就因为好奇又睁了眼,透过指缝看见了……山?
虽然这山看起来挺荒的,但应该是山没错。
先前隔着半透明的冰面,他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一片灰黄,现在却是没有任何阻碍地看到了那些勾连的山脉。
他有些不信地伸了手,这回指尖没有触碰到冰面,反是感受到了风。
这多少有些太过不寻常,先是灵符自焚,再是冰面诡异消失,就好像这些东西都不是为了困住他,而只是在等他醒来。
这种猜想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推翻,灵符绝大可能是那些剿杀他的人布下来为了镇住他的,冰棺也是为了锁住他仅存的一丝残魂,巴不得他死得彻底一些再彻底一些的人,哪里会专门设这些东西等他醒过来。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时间过了太久,这些镇着他的术法不怎么顶用了。
也不知道是谁布下的,这么脆,连他轻轻碰一下都经不住。
好在是有件让人高兴点的事,他能踏出这困了他不知多久的冰棺,去外面走一走了。
但大抵是第一次用这具躯壳,还不太适应,医尘雪走起路来身形总是晃的,不怎么稳。
不过这磨合的时间没有太久,忽略他身上冲天的病气,他看起来俨然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从前在东芜也是声名鹊起的傀师,靠一手纸傀之术混得风生水起,得罪人的事没少干,活得潇洒恣意,想不到如今自己反倒成了任人操纵的纸傀,不用众人围剿,当年杀他的人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
该说是因果报应,从前太过张扬,往后便只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