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下拜道:“爹爹保重,儿去了。”
林铭玉忙扶起她,牵着到林海身边来。
“好孩子,在宫中万事当心,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记挂家里。”
林黛玉含泪应了。又走到林锐面前,福身道:“爹爹老迈,弟弟年幼,这些年,家中多亏了九哥哥。”
林锐忙还礼道不敢。
林铭玉笑道:“姐姐不必忧心,家里有我和九哥,必把爹爹照顾得好好的。明儿只要有机会,我们还上折子请你出宫。”
林黛玉转悲为喜,摇头道:“我们家是好的了,一家子都在都中,又常有见着的机会,且莫要为了我多求恩旨了罢。我在宫中也是好的,你们也不要挂怀。”
宫中的太监已经到了,该说的该交待的,这三日一家人也尽说够了,因不再多耽搁,林黛玉拜别了父亲兄弟,上了宫中出来的马车,离开了林府。
转日天晴,又值年关,一匹快马驰入宫门,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引得朝臣们哗然。林铭玉在上书房也听到了风声,其他的皇子陪读们亦有所闻,一时间上书房里暗潮汹涌,议论纷纷。
苏不沾小声道:“海贼抢到凉瀛头上,福建海师竟然无功而返,什么时候,福建一带的海贼如此厉害了?这事你们怎么说?”
夫子方走,屋子里的人早就按照平日的小圈子划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苏不沾这一处,坐着林铭玉,温芹还有两个平日常来往的少年。他这一说话,那微胖的少年已经说道:“还能怎么说,为什么涂二公子在福建时没有海贼,偏生现在海贼就横行了,连素有威名的福建水师也不能挫其威风,事有反常,必有蹊跷。”
这位是临阳伯福的嫡次子侯禺,他爹虽是勋贵出身,手里却没有实权,来陪读也是凑数的。平日里说话没什么顾忌。
跟他一起的那个少年是翰林院梅大人的小儿子梅易知,听了这话轻轻道:“福建海贼历年皆有的,这次出来的突然,许正是因为涂公子在时,福建水师威名远播不敢擅动,如今借机作乱,新上任的长官们反应不及,也是有的。”
这事若人人都知道其中有蹊跷,反而要值得思考了。不说新的福建都督是皇上钦点的,就算是涂硕,身后可站着忠顺王府啊,这两位都不会是这么傻的人罢!
“铭玉,说说你的想法?”温芹笑着拍了下林铭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