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探求失落的自我,也不愿将那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双手奉上。
我就是个自大的蠢货,也是个自私的混蛋。
当又一次被冬兵破碎的喘息声惊醒时,林恩不由自主这么想道。他能感觉到巴基还未真正从梦魇中挣脱,而是浮在虚幻与现实交界的浅层,不知梦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中……中士……”他嘴唇动了动,带着痛苦地声音悄悄逸散在空气里:“巴恩斯……中士,32……32557……”
二战时期美军士兵被俘后,为了防止敌人从自己嘴里套出情报,都会在审讯中不断重复自己的军衔和军号。林恩不算了解巴基七十年前的那段过去,他也没有意向要跟自己分享。但很显然,他终是在不断想起那些最重要的东西,那些即使是作为冬兵的七十年和无数次洗脑也破坏不了的印记,是詹姆斯·巴恩斯曾经存活于世的证明。
林恩不可能阻止。哪怕巴基每想起一分,就意味着最终的离别又进了一步,他也不可能恳求他停下来,让世界静止在一切最终发生之前。
他曾经对X教授说过,等到他为冬兵找到绝对安全的庇护,他就会做出唯一的那个选择。
而现在,已是时候。
“巴恩斯。”
坐在床沿等了片刻,看着冬兵又一次从梦里挣扎着醒来。林恩没有再维系那个他们之间心知肚明的假象,而是回过头,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