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天书看着她感叹,【真惨。】
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俱都低了头,恨不能将自己挖个坑埋起来。一直到王妈妈的手臂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宝玉方瞥了她一眼,像是才看到她如此凄惨模样般惊道:“哎呀,妈妈,我不过随口说了句话,妈妈怎么就跪到地上去扇起自己来了?还不快来人,把妈妈搀起来!”
王妈妈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心头暗恨。她是在这府中做惯了的,哪里能不知晓这句话其中的关窍?宝玉这句话一出,她便由被主子责罚变为了因着做错事而愧疚才自打脸面,这便成了她自己的事,与宝玉再无任何关系。
就算是她想要去告状,这脸也是她自己要打的,乃是自己下狠手打成这般凄惨模样——这样一来,她只能将这满腔的委屈给费力地咽下去,因为便是求到邢夫人面前,邢夫人也是没办法护着她的。
她瘫倒在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此时方晓得了宝玉厉害。
迎春于一旁静静看了许久,银白锦袍,乌发如墨,温和而良善,竟像是个纸做的公子哥儿,再不染一丝尘埃的。直到眼看着宝玉显然是动了真气,眸子里都燃起了一簇簇暗色的火焰,方上来几步,轻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哪里是何必?”宝玉冲他瘪瘪嘴,“哥哥原该硬气一些才是,你才是这府中主子,他们不过是些伺候你的奴仆。若是尽心尽力,自然有他们的好日子;若是像这般奴大欺主,哥哥便径直去说与琏二嫂子,让人一顿棍子打了出去便是!”
司棋原本正对着那王妈妈怒目而视,闻听了此话,不禁抚掌道:“宝三爷说的是,只是我们家爷性子太软了些,向来都由着她们去,再不肯管的。”
“她们原也不容易,”迎春静静道,“不过是些许钱财,到底是身外之物。况且她说的,我总是不允便罢了,何苦又令你生这气?为着她们,竟不值了。”
宝玉简直要被他的这性子气个倒仰:“你——”
“嘘,”迎春点了点他的额头,“生气伤身子,若是为了她们惹得你不痛快,岂不是为了老鼠而打伤了玉盆?”
他望了眼宝玉因着恼怒而泛起了些微红的脸,轻声叹了下,低低道:“若你果真不喜,不过打发了她去。“说罢便扭头对司棋道,“只跟琏二嫂子说一声,说这妈妈素日便不尽心,眼下愈发猖狂起来了,令琏二嫂子将她家里那个小子带来,领了她去便是。”
司棋生性便是个刚强的,素日看着自家爷被一个奶妈欺至如此,早就憋了一股气在心里,只恨不能使出来。只是迎春又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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