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被托在这声调上,被安抚着。自来惶惶不安的心,从遇见他开始就被抚顺了倒刺,像飘在云层里,再不是冰硬的玻璃壳子。
“那也不会白白让你辛苦一场”
谷垚没放心郁雾一个人上楼,就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老旧的楼道早坏了灯,黑漆漆的,只有谷垚的手机亮着光,不过确实快要关机了。
郁雾打开门,按亮了门口的灯。
又转过身来。
暖黄的光从郁雾背后投过来,照了谷垚一身。郁雾脑袋上的呆毛被镀了一层暖意,看起来软乎乎的。手感应该不错,谷垚这么想着。
之前好像拍过这小子的脑袋,什么手感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关门吧”谷垚说。
郁雾握上门把手往回拉,露出屋外的亮意被门遮了一半,快要消失时,停住了。
谷垚刚要转身下楼的步子一顿。
“怎么了?”
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郁雾就正视着谷垚的眼睛,没躲。圆滚滚的眼睛里续满失落,还有一层细小的希翼。
可被墨镜挡住的谷垚的眼睛却是淡漠的。
他懂了那双懵懂圆眼里的情感,但他不想沾。谷垚很小就下山门了,说是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尝过一点不为过。表面上嘻嘻哈哈,似乎和谁都合得来,跟谁都能唠上两句黑白话。只不过是谷垚极尽苛刻地拽着与人交往的绳线,不远不近,孑然一身,从来如此。
实际才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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