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去拜见过他的恩师玄苦大师,此次既然有机会,肯定是要走上一趟的。
屋里段誉睡得正香,苏梦枕一抬头,就看见仲彦秋坐在树上,指尖缠绵着几点荧光,到了树上才发现那是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荧光正应和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光。
今天没有月亮,天上草草扯了一片黑做幕,又撒了漫天星子点缀。
苏梦枕落在树上的动作极轻巧,仲彦秋指尖的萤火虫甚至没有察觉到又有人靠近,自顾自的飞着。
“辛苦了。”仲彦秋说道。
“你也是。”苏梦枕说道,“那几个便宜徒弟可不是乖顺的。”
“不过就是吵了些。”夜色太暗,一时间看不太清仲彦秋面上的神情。
“的确也不能指望他们跟以前一样。”苏梦枕说道,“左右也不是同一个人,实在扳不回来,也不必多么挂心。”
仲彦秋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道:“我还当你多少会在此事上纠结几分呢。”
比起仲彦秋,比较爱操心的应当是苏梦枕才对。
假使就只仲彦秋自己,就算无崖子几个荒唐得再怎么不成样子,他大抵也是懒得管的。
仲彦秋这话的意思,苏梦枕心里略一转也就明白了,因而笑道:“前次你那般急着走,也是因为如此吧。”
不想让他看到那些熟悉的人渐渐变老,渐渐逝去,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年轻时的面容,仿佛时间在身上凝固。
“总会有这么一遭的。”苏梦枕轻叹,眉眼却是一片柔软。
“我知道。”仲彦秋说道。
“我也没那么脆弱。”苏梦枕又道。
“我知道。”仲彦秋重复道。
但是总是忍不住想要让那必然会到来的一刻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因为亲身经历过,他无比清楚亲眼目送着身边的人老去,身边的人离开,只有自己一个被留下会有多么的惶然无措,那种痛苦就像是软刀子割肉,一阵一阵的疼痛缓慢而又磨人。
他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一丝瓜葛。
仲彦秋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了,但是他记得那是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结痂,一点点磨平伤痕。
哪怕苏梦枕再怎么通透,再怎么冷静,再怎么坚不可摧,这个过程总是不那么让人舒服的。
晚一点吧,再晚一点,在他可控范围内,让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仲彦秋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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