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峰基本上没使力气,只让冯子凝拉着自己往前走。
滑真冰应是冯子凝来到北方以后最先喜欢上的一项运动,学校附近有两个冰场,他们刚学会滑冰的那年冬天,冯子凝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叫上覃晓峰一起去。甚至到了天气转暖,冰场的湖面开始融化,不能再供游人们活动,冯子凝还要去室内冰场玩。
第二年,他们的体育课都选修了滑冰。夏天,冯子凝在仿真冰场上考了高分,但还是说,希望冬天快点儿来。
“你在国外也常滑冰吗?”覃晓峰看冯子凝一点儿也没生疏,问。
冯子凝放开他的手,在冰上轻盈得像一只自由飞舞的天鹅,一边滑,一边说:“嗯,完全取代羽毛球成为我最喜欢的运动了。”他又开始绕着覃晓峰打转,“打羽毛球,胳膊会变粗,而且只有一条胳膊变粗,太尴尬了。”
覃晓峰听他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漂亮,忍俊不禁。
“我还买了一双冰鞋,不过回国前嫌麻烦,在网上卖掉了。”冯子凝蹬冰倒滑,又单足轴转了几圈,“我先去那边玩儿,等会儿回来找你。”
覃晓峰点了点头,很快便看见冯子凝往更广阔的区域滑行了。
果然约冯子凝出来滑冰是对的,覃晓峰还在尽快地适应场地,冯子凝已经在冰上自由自在地滑行。
明亮的灯光下,冯子凝被风吹开额头,脸上满是朝气,再无上午覃晓峰见到的愁容。覃晓峰不知道冯子凝再过多久会想起那些让他烦恼的事,不过他觉得能少一刻也好。
等王芝柔他们来以后,覃晓峰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在此时失望地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他对王芝柔的了解或许比了解冯子凝更少。因为不了解,覃晓峰不确定如果自己一味地坚持,而王芝柔固执地不同意,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她会有多难过,会有多绝望,她的难过和绝望会让她做出什么事,覃晓峰统统想象不出。
可是,像一种讽刺,覃晓峰能够想象如果分手,冯子凝会有多伤心。覃晓峰想象出的冯子凝的伤心,让他心疼不已,但他想象不出的王芝柔的绝望,让他恐惧和惶然。
覃晓峰看着湖畔未被光照亮的柳枝和干枯的树干,心想冬天真是一个没有生机的季节。
他学着冯子凝的样子,蹬腿向前滑行,很快年少时自由自在的愉悦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那时的覃晓峰还没有喜欢过任何人,父母也不曾要求他谈恋爱或结婚,那时冯子凝已经在他的身边,就像父母在他的身边那样平常。那时的覃晓峰哪里能够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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