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殚精竭虑方收复武威河湟,万不能让父辈心血付之东流啊!嗣王失仪,大可命他闭门思过,或是责令他平定内乱后,再入上京复命……”
可赫连颂却说不,“张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要回陇右,我一定要带她同往。她过门半年,还未拜见过姑舅,带她回去见个礼,家庙中磕个头,总不为过。”
这就是把私情推到政局中来了,谁也没想到一向长袖善舞的嗣王,会因为一个女人和官家公然叫板。
张家的两位叔伯,此时诚如架在火上炙烤一样,一头担心这侄婿,一头又觉自己处境艰难。最后还是张矩上前一步,长揖道:“官家,臣愿带兵出征武威,会同定边军,平定陇右内乱。”总算是给官家表了态,张家既然身处漩涡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也有老臣反对官家在女人头上动刀,譬如杭太傅,就是头一个站出来的,高举着笏板道:“臣若是没记错,张律张侍中配享太庙,是朝廷有功之臣。想当初河西走廊岌岌可危,是他从海东打到白银,又攻入武威郡与武康王汇合,这样的功勋,官家怎么忘了?如今要将他的女儿由妻变妾,这是天子对待故臣的道义吗?”
官家忽然百口莫辩,“朕何时说过,要将张氏由妻变妾了?”
杭太傅说没有吗,“庶子都要抬举成嫡子了,难道官家是打算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平妻来?”
官家张口结舌,“什么平妻!朕从未说过要抬举什么平妻。”
“难道官家还要他休妻不成?”作为大媒的杭太傅,对于这个设想可说是深恶痛绝,“嗣王妃从未行差踏错,官家凭什么令嗣王休了她?父辈热血未凉,竟要让子孙蒙受奇耻大辱,官家若果真如此,会寒了一众老臣的心,也会寒了当初跟随侍中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心。”
官家已经无言以对了,这朝堂历来就是群臣畅所欲言,皇权虽有威严,但在声势上,从来抵不过众口铄金。他几次张口,几次被那些倚老卖老的臣僚和言官们堵了回来,最后气恼得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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