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小的茶杯,眼角的余光不止地观察着元青。他知道元青此时应该也在观察着自己。
茶杯沿着手掌的虎口滑动着,温润如真正的玉石。
骆长书发呆之际,元青不知什么时候穿过屏障,站在他面前了。
“你来了。“
”嗯。“
元青想说什么,又止住口:”……司仪刚才和我说,交换戒指的部分不能再删了。你觉得呢?“
”嗯,你的婚礼你自己看着办吧。“
元青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黑色巴掌大小的绒布盒。
”我先做主买的。”元青将其中一个递给骆长书,“交换过就好了。”
骆长书内心冷笑,已经买了还假意询问自己的意见。
他接过来单手打开。是一枚银色的素戒,款式普通,无金无钻,只有绒盒上低调暗纹印着的品牌名证明了它或许价值不菲,不过仅此而已。两个男人结婚,穿着佩戴实在难成话题,戒指也是一样,交换过,就好了。
骆长书把盒子揣进兜里:“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还请你演得像些。”元青替骆长书理了理领子,说话如私语。
骆长书搂住元青的腰,他看刚才撞见的孩子跑进会场,从贴近的他们二人身后又跑了过去。
”知道。“
婚礼音乐响起,他们手挽着手慢慢走上台去。
红毯是元青要求的,从门到台上的最短距离。
他们都没有父母到场,告别与谢双亲的环节就没有了。
喷的礼花还未飘完,司仪就已经喊起了交换戒指。
骆长书活了这么久才第一回意识到为何婚礼总是要走整套繁复的程序,否则就会像他们一样,毫无前戏地到了干瘪的高潮。
来看他们结婚的摆了十几桌,都是元青一个个精挑细选的宾客。入座的顺序,位置的前后,谁又与谁同桌,都是元青亲自定的。请帖更是他亲笔写好了,封上,再托关系者一层层地递上去。
在座的每一个人,不管远近亲疏,或许都察觉到了这场婚礼的尴尬,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心知肚明。更别说,参加他人的婚礼总有一种漠不关己的快乐。
骆长书从刚才那个西装领结的小花童手里拿过戒指盒,一手托起元青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指节的弯曲处,缓缓将素戒推进元青的无名指。深情总似一名温柔宽厚的丈夫。
元青眉目低垂,效仿他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素戒给骆长书戴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