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还在吗?
我没有得到答案,她让我打开戒盒。
霎那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降临,顷刻覆盖我的全身。我愣在原地,头部像是被人轻轻托起,这姿势仿佛正迎接一个亲吻,但才过去一秒,暖意便消失了,我的意识重重跌落地板上,盒子里的戒指少了一枚,天花板上吊灯摇摇晃晃。我坐起来,茫然看向窗外,从此以后,这股温暖的气流再也没出现过。
"……他去哪里?"房间里回响着我的声音。
"他不会再回来了,"饕餮抚摸肚皮,"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
"……那顾夏天呢?"我问,可女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是说……从来都没有顾夏天这个人?"
夜风缓缓至,屋子里变得很凉。
在这间小卧室里,我在一堆遗物中睡了一夜,醒来后麻木而平静。温格之后,我还遇到过很多人,和她们在一起时,我会惊讶自己竟曾与谁共度过多么漫长的岁月,让人误以为能携手一生。我们也曾争吵不休,彼此谩骂,有时甚至恨不能大打出手。但我不会那么做,温格没那么强壮。留学时,我们喜欢冬天在地板上相拥而眠,因为住的地方有老式壁炉。可温格为此常常感冒,毕竟一旦我们抱在一起,就难免想干点坏事,冷风呼呼从窗缝里经过,把他身上的热汗都吹凉了。我总得把他搂得很紧,他简直像个脆弱的雪人。
现在,时光匆匆过去了,我身边只剩下许多墓碑,有的像过时的衣物,有的呈纸箱状,还有的看起来是个行李箱。在墓碑中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归属——我快死了,这正是我的坟墓,其上的坟土曾一层层被挖掘、被揭下,如今块块紧封。我在这样布满灰尘的坟墓里难以呼吸,而想到温格正在岸边等我,死亡便不再可怕了。
隔天,严彬通知我黎子圆归来的事。他回来得太快,又只身返程,我大概能猜到事情的发展不如预期。但当他说出得意是被不明来路的军队带走、下落不明时,我还是吓了一跳,这绝不在《现世》的剧情范围内。
"那个世界……完全不同了,没人晓得发生过什么,整个世界没有一条龙,遇见的人我很难确定是谁……"
"你一定要去,我没有夸张,你不去看看是不会明白的……我没法想象放任那边的情况继续下去,会导致什么样的未来,但我很确定得意会很危险——如果他的灵脉没有复原,他必死无疑。"
我脑中响起顾夏天的警告,急忙问:",必死无疑,是怎么回事?"
黎子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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