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过去就是了。第二天太阳照起,奔波依旧。活着考虑吃,死了归于无,懵懵懂懂,又好似干干脆脆,哪还想什么贱不贱?”
她哦了一声,不发表意见。看了看点滴剩余的量,看我一眼,张嘴又卡壳。
我贴心道,“叫我阿狗吧。”
她脸上红晕未褪,细声细气。“阿苟…一丝不苟的那个苟吗?”
我大笑,澄清的干脆。“不是,是野狗的狗。”
小红啊了声,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好奇。“这是…您的…”她大概想问这是不是我的道上代号。或许她眼中我是双枪在侧刀不离手的英俊狂妄匪帮副手,硝烟与血中遭此大难,在这里养伤兼带思考人生。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神情变幻却并不难猜。这是这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闪亮和期待,她们或许看到了溃烂伤口,但擅自将其定义为勋章。满怀对爱情的幻想与对容颜的关注,她们为一段未知经历赋予彩色的猜测,带着蛋糕和糖果的香气,青涩又甜蜜。
但是一触即碎。
我冲她眨眨眼,解开谜题。“金主给取的花名。”
她怔了怔,晕红褪去,神色有些难看。她移开了眼,不再看我。“阿…先生,”她含糊的略过那个字眼,又迅速接话。“点滴得换了,我给您拔针吧。”
这天之后,小红再没出现在我眼前,来换针的变成沉默寡言的男护士。
无论我怎样的挑起话题,他都无动于衷。每天只有一句话。
“该拔针了。”
续着命的水果供应也因为小红的消失而停止,我变得更加恹恹。食物的缺乏和冷清的空间总让我想到些不好的事情,年少时我曾经对自己许下承诺,决不让自己再落到挨饿境地。谁知命运时刻紧盯着我,好似专注打脸才能快乐。
我叹了口气,翻身侧躺,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保持体温。
我可以死于任何场合,用任何方法,唯独不能饿死在无人房间,腐烂发臭。
我热爱着冬天,同时憎恶着它。
它赋予一切,也掩埋一切。
在我摸着脉搏决定咬烂才带上不久的项圈离开这里的时候,不合格的饲主终于出现了。
他并不垂头看我,只是睨来一眼,好似我是真正的接受主人馈赠的狗一般满怀轻视,抛下一句“跟上来”,转身就走,再无它言。
这态度确实让我有些兴趣,所以我笑了笑,默不作声,顺从的拔掉针头,穿着病号服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