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见过前朝不少嫔妃,美姬在宫内爱养宠,怀中抱过狸猫、幼犬,甚至白狐,但都不如这人怀里养条小蛇来得养眼。
“既然行不好礼,以后可以试着藏拙。”原容玉朝后面挥了下手,让太监宫女们把东西都呈上来了。
纳兰且弥忽略这少年话里的打趣,接受了以后不用行礼的恩赦,走过去问道:“这些是什么?”
“什么都有。”原容玉说道:“新衣、绸缎、明珠、玉簪、珍玩,还有双金线绣成的白玉软鞋。”
纳兰且弥眼里透出点新奇,但还是说道:“我可不可以拿这些换个玉盆?”
“玉盆?”原容玉在政事上的老练一大部分要归功于皇室背景的熏陶和荼毒,以及登基三年的熟练。本质上归根到底还是个不大的少年,平生头一次体会到宠妻的感觉,有些新鲜。
“洗漱用?”原容玉用扇柄贴了贴下巴,似乎没觉得只是起居用玉盆有什么不妥,说道:“可以,我让他们在库里找了找,应当会有。”
“不是用来洗漱,是毕宁住。”纳兰且弥用手指抓住了在他手腕上乱绕打结的蛇脑袋。
原容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了一句:“毕宁?”
随即,缠在纳兰且弥手上的墨蛇像听到什么信号似的,“噌”一声就把头抬了起来,一对发蓝的竖瞳直勾勾盯着原容玉看。
“毕宁。”纳兰且弥垂眸叫了它一声,毕宁这才缓缓放松身子,将头缩回了纳兰且弥的手心。
原容玉看的有趣,歪头摸了下毕宁的尾巴,“这么听话?”
纳兰且弥抬眼见到原容玉此时的神情,思考了两秒,将毕宁交到了原容玉手里,还是提醒道:“它是冷血动物,你不要吓它。”
原容玉盘了还没片刻,似乎就莫名和毕宁熟悉了起来,将它径直挂在了自己肩上,说要带着毕宁去挑盆子。
纳兰且弥意料之外地点了点头,起身目送着他们又出去了。
回屋进到内室,他抓起床褥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定崭新之后,才抬手斯条慢理地解起了腰带,将衣袍堆在脚踏上,抬脚上了床榻,才放下幔帐打算休息。
纳兰且弥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大概是头一次沾到这张床,身体还不是太适应,脑海中总是闪过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高床金纱,梦中人掐住他脖颈,居高临下地用古怪音调说:“你最好不要怀上什么孽种,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掐死他……没人可以败坏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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