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干咱们这行的,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算是和死神跳舞的老头了,毕竟这种赏金猎人的日子可不好过,干完这票我就去成立个帮派,这种打单独斗的日子可真是太要命了。”
“但信不信由你,几年前在美国时,我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运动就累成这样——那得是至少九年……不,十年前的事了吧。”
柔软的声音轻轻笑了几声,只有发出这种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时,他才能意识到十年前的那个人的确是自己。
“刚才说到那里了?啊,对了,普兰特简,十年前我和他们家的小少爷打过交道,那小家伙那时候刚成年,清秀的简直像个小姑娘,理查德——我可真是太久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了,您们听说过他的名字吗?没准在报纸上和谋杀死刑连在一起的?”
回答他的只有荒野中漆黑的风声,今夜没有月光,无尽的黑暗包容了一切。
“没有?还不错,那我猜现在他早就顺利大学毕业,恐怕已经是个不错的……丈夫吧?”男人无意识地咬了咬嘴里的烟,烟草被牙齿挤压,榨出了一点苦味,“没准已经是父亲了?我还挺好奇他会给小孩子什么名字的,尽管我根本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但是有时候……”
男人用力摇摇头,甚至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几年前剪掉了自己的长发,现在的头发已经没法像原来一样梳起小辫子了。
“不,他最好还是把我忘了。”男人胡乱抚平自己的发丝,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些,好像这样他的心跳才能继续跳动。
夜晚很冷,风夹杂着细碎的沙砾,摩挲得皮肤生疼,但却比烈日下的空气温柔太多。
“你知道的,如今墨西哥这个世道,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不容易,总要为了生存赚点亏心钱。”油嘴滑舌的腔调,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这种陌生且厌恶的语气?
每一天他都会觉得自己被阳光与空气的高温融化一点,到了晚上,冰冷的风与沙砾就会再一次把融化的他重新凝结。
“今天给军队抓抵抗军,明天给抵抗军抓几个军官送上绞刑架。”他耸耸肩,“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阳光升起落下,黑暗侵袭后消散,他在融化,他在重新凝结。
当某一天他再一次凝视自己时,他发现自己早已扭曲变形。甚至回想不起来,十年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嗯,所以他最好还是把我忘了。”他干涸地笑了几声,多么难听的声音,因为嘴里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每一个单词都是那么的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