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了他,他恐怕会一觉睡到奴才进来伺候的时候。
他历来觉浅,极少有睡得这样熟的时候,想来许多年都不曾体会过刚从沉眠中惊醒的心悸了。骤然被人从梦中扯出来,纳兰珟也没胡乱动弹,而是闭目调整着呼吸,缓和手脚发麻的不适感。
这时旁边躺着的人又动了,幽幽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云儿……”
纳兰珟以为他在呓语,没搭理他。
章庆倏地蹭过来,抱紧纳兰珟的腰肢,托起他的脑袋问:“怎的不理我?要吃奶吗?”
他这话说得自然极了,像是在说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
其实这是章庆上辈子哄孩子的手段。他生了云儿后身体也不大好,早早地断了喂养孩子的母乳。那孩子又天生缺了营养,即便没有奶喝也喜欢窝在章庆的怀里叼着奶头,咕哝着小嘴想吸点东西出来。久而久之,吃奶就成了章庆习惯做的事。若云儿难受了,只消将奶头塞进他嘴里,就能止住微弱的啼哭声,也能堵了下人不耐烦的呵斥。
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最近几日章庆没怎么犯糊涂病,即使没喝汤药,情况也还算稳定,怪只怪纳兰珟心血来潮的拜访吓着了他,半夜章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再度听见了云儿在哭闹。
他揉着困倦的双眼起来,轻轻唤了声:“云儿?”
睡在旁边的人没动静,偏偏章庆耳边还回荡着云儿的哭声。他有些着急,眯着眼睛去看身边的人,又叫道:“云儿……”显然把纳兰珟当成云儿了,毕竟这父子俩长得那般像,他的脑子如今又糊涂着,下意识做出了哄孩子的举动,揽着纳兰珟问:“要吃奶吗?”
吃奶?这是什么不知羞耻的话!纳兰珟睁大眼睛看他,仅剩下的那点困意也没了,还未来得及阻止,脸便陷进了极柔软的地方,热乎乎的,还带着股莫名的香味,是先前被他视为隔夜馒头的绵软胸脯。
“吃。”章庆傻兮兮地笑着,托着乳肉将顶端滚圆的奶头喂到纳兰珟嘴边,心里还感慨着:云儿如今抱着重了些,说不准再喂养一段日子病就该好了,不用再靠王府施舍的药材吊命,那他这个做娘的就能彻底放心了。
“章庆,你——”好不知羞!纳兰珟羞恼地瞪过去,哪知刚张开嘴就被塞了个软软的小肉球到嘴里,下意识合住牙关,只听见章庆小声地抽了口凉气,绵绵地说:“慢点……你咬得好重……”
如今章庆还没泌过母乳,奶头也没被儿子贪婪地吮吸乳汁的小嘴摧残,形状还十分娇小青涩,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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