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不起。
温阎从凌霜剑下捡回了一条命,两个人的梁子却就此结下了。
温阎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比不上凌霜在郁长泽心里的地位,凌霜被点醒师弟有了其他重要的人,从此心里横了根刺,总有些惶惶不安。
洗干净的点心碟被送了回来,巴掌大小的青瓷碗碟,被月光一照,碧玉般剔透动人。
伸出手指压住碟子的一边再放开,瓷碟和桌面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没有的才会伸手去要,想到要不是当年自己主动,如今的郁长泽八成就是凌霜一个人的了,温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懊悔还是庆幸。
枕着胳膊伏在桌上,回忆起过往,温阎简直想抱头呻吟。
年少轻狂不懂事,他当年到底都教了郁长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能重来的话……
要是能重来,他还是会先把郁长泽拐上床,然后好好教导他什么叫一生一世一双人,教唆他抛弃凌霜跟自己双宿双栖。
能成功吧……大概。
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夜色已深,门窗没有关严,夜风欺近颇有几分寒凉。
正觉得有些冷,忽然一袭外袍披在肩上,接着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温阎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不用陪凌霜?”
嘴里被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温阎嚼了嚼,发现是块小巧玲珑的豆糕。
郁长泽把一个装糕点的小盒子放到他手边:“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趁热尝尝。”
温阎哼了一声,靠在郁长泽怀里纹丝不动,郁长泽笑了笑,捏捏他的脸,取过糕点一块一块喂给他。
吃了几块,温阎道:“我还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郁长泽无奈:“我越向着他你越要欺负他,不如省点力气讨你欢心。”
温阎笑出声:“这算什么,你是来替凌霜收买我的吗?”
糕点小巧,入口即化,不知不觉被喂着吃完了,温阎张口咬了咬郁长泽的指尖,冷了脸,道:“行了,滚吧,陪你的好师兄去。”
郁长泽点点头,临走之前,替温阎把披着的袍子拢了拢:“嗯,你少喝些酒,早点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别让我逮到你还没睡。”
温阎嫌他烦了,摆摆手没好气的道:“快滚!”
郁长泽打算滚了,滚到一半又滚回来,把温阎抱个满怀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真的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