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
当时我左手掌先着了地,起初不觉得如何痛,之后手腕却渐渐肿了起来,直到二舅发现,我的手腕已经肿得我自己都不认识,以至于胡服袖口的束带嵌进了肉里,只是很对不起大姨为我新做的衣裳,第一次穿就见了血。
迎着晨日朝晖,我远远地见到二舅向我们这里走来,手中牵着一匹白鬃黑鼻的小白驹。
射御课的太师是禁军统领程不识将军的手下,姓段名宏,二舅进了马场同段太师交涉了几句,便牵着小马走到我面前。
“这白驹通人性,脾气温顺。”二舅道,“去病试着摸摸它的鼻子。”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白驹果真并不抗拒我这个陌生人,反而将鼻头在我手心蹭了蹭。
“现在它是你的了。”二舅将白驹的缰绳拴到属于我的那根拴马桩上。
“是我的了?”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
二舅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微笑:“我刚和太师打了招呼,让他留心你的伤。我还有事,去病自己小心。”
“谢谢舅父!”我大声道,挥挥手送他离开。
终于有了自己的坐骑,我摸摸小马的白色鬃毛,软软的,它的背不高,相比其他马驹来看略显瘦小,应该很容易爬上去。
曹襄拍了拍白驹的背:“这马颜色不错,我也想要一匹白马,咱俩换着骑吧?”
“嫌我上回摔得不够惨?不换!”我坚决不同意。
学童们纷纷聚拢围观我的新坐骑,这么小的马驹,还是白色的,在一群栗色马驹中格外显眼,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抬眼望见不远处那几个大龄学童聚在一起,似乎在嘲笑着我们的少见多怪。其中就有韩说,牵着他的褐色高驹,不过他并未言语,只静静地看着我们。
“你们看,这白驹的脖子流血了。”大龄学童中一人突然发话。我抬头,只见一个着黑色劲装的身影走了过来。说话之人乃当今长安城禁卫军统领李广将军的幺子,名李敢。李广将军以百发百中的射术誉满京城,李敢亦继承了其父的好眼力好准头好手速,是射箭课中最优秀的学员。
他掀了白驹的鬃毛,示意众学童仔细看。马鬃周围果真有些红红的,像是受伤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顿时焦急万分。
“要不要请太师来看看?”曹襄安慰我。
段太师正挨个检查坐骑,听到我们的呼唤,走过来翻开白驹的鬃毛。
“没事儿,”他笑着解释,“这是一种特别的马,叫做汗血马,产自西域的大宛国。这马生来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