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奈何痴人说梦,最后他还是站在似血的正红色里,朝蔺家人为他安排的嫡妻互拜。
红盖头下是他爱的人,是他不愿娶的人。
时雨不喜欢他,他希望时雨能找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幸福地度过下半辈子,而不是将就屈从奉子成婚。
可时雨从不给他余地,凤冠已低低垂首,逼迫他对拜。他这一拜,他们就真正成为夫妻,时雨再也不能离开这香火终年缭绕的深宅。
他真的要这么残忍对待时雨么。
新郎新娘同执的赤彩球缎带轻微抽动,时雨在催他,烫泪滑下脸颊的瞬间,他依从时雨的指令弯下腰,完成拜堂的最后一拜。
龙凤花烛摇曳红光,修长手指执起秤杆挑开正红盖头,看见熟悉的脸。
是他喜欢的时雨、是不喜欢他的时雨。
是年轻漂亮的时雨、是未来会后悔的时雨。
蔺沁濂不忍多看,放下秤杆,躺进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鸳鸯被里,阖上双眼。
“睡吧。”他对被迫嫁予他的妻子说。
睡着就不会闻到长命烛烧香的气味,就不会被香火翳瞎双眼、摀死口鼻、不见天日地行尸走肉。
“我就不该嫁给你。”时雨说。
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流出,他知道、他知道的,时雨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把这把刀亮出来,直直捅进他心尖才高兴是么。
“蔺沁濂!”
双颊被捏起向外扯,时雨的手还是那样软,捏脸的动作还是那样亲昵,让他有种时雨喜欢他的错觉。
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愿意骗骗他,给他一点甜头么?
蔺沁濂睁开眼,看向花烛暗光里时雨的脸。
“我真的看错你了,我一怀孕你每天就摆个死人脸,怎么?我不能给你那狗鸡巴泄欲,就不睬我,是吧?”
“怎么会......”
“那你躺在那里装死人是什么意思?没看到我头上身上穿这么重,很难解?”
蔺沁濂爬起身,低头道歉:“对不起。”
小心翼翼给时雨摘下绒球明珠玉石连缀编织的凤冠,褪去锦缎霞帔,解开腰间繁复的飘带,留下红袄和绣花彩裙,正要收手,就听见上方传来哽咽的声音:“蔺沁濂,你不想娶我的,是么?”
惊诧抬头一看,时雨哭了,一向最最坚强的时雨竟然在哭。
那双漂亮的眼眸倔强瞪视,满溢出眼眶的热泪映照深红烛光,竟像是一行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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