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但是我母亲这辈子只结过一次婚,婚后4个月就生下我。所以严格来讲,应该算私生子。”韩禹有些自嘲地说,“我名义上的父亲是个伟大的接盘侠。但是这是个秘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奉子成婚的。”
“……你父亲,对你好吗?”
“视如己出。起码在母亲告诉我真相之前,我根本没察觉到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我甚至怀疑,他也被母亲蒙在鼓里。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对我的管教更谨慎,比对我弟宽容很多。”
“他是个好人。”阿初顿了顿,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在诊所工作报答他?”
“那不是报答,而是霸占同母异父的手足的荣誉与地位。”韩禹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学医了。报志愿时是为了让父亲以我为荣,后来才发现我根本没那个资格,再想改行都迟了。所以现在只能躲到春和医院来。”
“我很抱歉,逼你讲出这些难堪事,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把这些告诉给其他人。”作为在继父眼皮底下成长的拖油瓶,阿初自然能理解他的无奈与彷徨,很是同情他的遭遇,语气已没有了开场的凌厉,“但我认为,你来春和医院也只是逃避问题。既然现在没有了让你父亲骄傲的包袱,你该思考一下未来。人活一世,总该找到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在此之前,可以一直在这里工作,我也会尽力给你需要的帮助。”
“谢谢。我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可多着呢。”韩禹难得有些腼腆,“其实我来春和医院,还有另一个原因——这里有我喜欢的人。”
“哦?把情感和工作混在一起,是不是太轻率了?”
“你说的轻率,是指情感,还是工作?”韩禹立刻反诘,“你弃医从商,全是兴趣使然,没有一丁点是为了情感上的需要吗?”
“……你说服了我。”阿初点头道,“好吧,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目前什么都不用做,帮我保密就好。”
阿初挑眉,试探道:“跃春能不能知道?”
韩禹立刻摇头:“不能。”
阿初了然一笑:“那我就明白了。”
另一边,签约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由于合作方的老总还要赶飞机,并没留下来共享午餐。阿次提早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心情自然不错。他打电话给刘阿四,确定阿初还没结束治疗,便直接开车去了春和医院,亲自接大哥去庆祝。
当他走到按摩室门口时,听到的却不是正常模式的医患对话——或者说,是不知比他平时坐在门口听到的谈话轻松愉快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