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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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说个字，声音低哑的他自己都皱了皱眉，辛楠看他眼，从购物袋里翻出包塑料手套，抽出个戴在右手上，走到床尾蹲下握住摇手柄慢慢摇起病床，病床上升到合适的位置后，她起身摘下手套放到边，倒了杯水送到他唇边，“先喝点水。”

杯温水下了肚，裴晋扬觉得喉咙好受了些。

“还要吗？”辛楠问他。

裴晋扬动作很慢地点点头，辛楠又给他倒了杯水：“慢点喝。”

喝下了三杯水，才缓解喉间的干渴，辛楠坐在床侧的小凳上，看向裴晋扬，说：“对不起，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他做得过分了。”

裴晋扬唇角微微扯了扯，抬手伸向她。

“别动。”辛楠忙起身按住他的手臂，“手别乱动，万滚了针还得重新扎次。”

“那你坐这儿，我不乱动。”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看着她微微笑道。

辛楠坐过去，裴晋扬虚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温凉依旧，却丝闪躲也没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手背，他问：“生气了？”

辛楠顿了会儿，才慢慢地说：“你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敛下眸，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气，但听到他在医院的那霎那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奇怪，连她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对他也有点点失望，在她看来，有很人每天都在祈祷自己能活天，却被病痛折磨的无以复加，而健健康康的人却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挥霍自己的寿命，对于后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永远都不想去理解，也永远都不会认同。

“我答应你，不会有下次。”手指收拢，包裹住她的手，他气色有些差，眸色却是片清明，嘴角微勾着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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