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红着,沈巍垂了眼,笑了:“你不也知道吗?”
这场一直看似平和的大戏终于唱到了尽头,沈澈似是听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眼里透出无尽的悲凉,像一位垂暮的老人满是倦色。
“我无意与你争些什么,我知道我上辈子欠你的,所以这一世,全当我还你了,沈巍,不论你生或死,你永远是我哥。”
一时风撩草动,盛夏的天色溢出灼日的光辉,那些曾经汹涌澎湃的心结,终于在此刻堪堪解开,沈巍清寒无比的心,像是忽然释了一个大口子,无数炙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他说:“谢谢。”
谢我们互相争斗万年,也终有如此平和的一日。万年枷锁,对彼此而言,捆绑,伤害,碰撞,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相生一日,残杀万年,今天终于了结了。
卸下包袱的沈澈转过身,整个人像是轻盈了一圈:“赵云澜的事,再想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
“好。”
临走之际,沈澈还是回过头:“多陪陪他吧!你也,保重。”
“保重。”
已经踏上云端的沈澈朝着沈巍挥了挥手,声音自虚空传来,他说:“再见,哥。”
“再见。”
这一别会是多久,谁都不知道,生离还可送别,死别就作罢吧。
沈巍伸手撤掉卧室的结界,慢慢的走回去,行至门口时,他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轻轻推开门进去,人依然安睡在床上,只是姿势太过僵硬,都无须人去过分猜测。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赵云澜的头发:“什么时候醒来的?”
赵云澜见事情败露,也懒得再装,一骨碌翻过身爬进沈巍怀里:“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阳台站了一会儿。”
“一个人吗?”
沈巍抚着他的头发:“不然还能有谁?”
赵云澜顿了顿:“我刚刚打不开门,但我听见你好像在和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