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异生的记忆,似乎也随着喜、怒、哀、惧、爱、恶、慾一齐沉睡了。
既要离开村落,就得准备些物品,沈异生问了农妇最近的村子,估计下脚程後,两人买了几袋水和乾粮。
那农妇的女儿本在里屋绣着花布,见他俩要走竟匆匆出来,往他俩手上各塞了块帕子,又羞红着脸躲回屋去,留下她娘摀着嘴笑着「哎」。
那帕子上绣着几只鸟儿,沈异生从未收过这种东西,很是好奇,沈惑弦正想打趣他,一道蓝色符文忽然从踏出门口的地方浮起。
他暗叫不好,只来得及将沈异生推出阵法外,旁边就出现几个道士。
为首那位翻着双手,结的正是泰山,脚踏驱邪罡,显是意在制住而非灭除。
他却不领这情,大喝一声,再睁眼时一双虹膜已呈现淡紫,瞳孔更是如猫般缩成直线,在日照下妖异至极。
「贫道非是要伤你!」那道士见他妖力暴起,立刻便道:「只是想请小友留步,说明昨晚为何打伤方家公子?」
原来方予恒昨晚一路哭号回方家後,越想是越气,又记起他那酒肉朋友苏铭家里正请了一道人作客,等天翻鱼肚白就去敲苏家大门。
苏铭听闻要抓妖,被吵醒的情绪倒也消失大半,兴冲冲与那道人一说,一群人快马加鞭,追踪着沈惑弦的妖气,一路上时断时续地,竟还是让他们找到。
「你说为何伤他?」沈惑弦冷笑一声。「他欲先於我不利,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方予恒立即大叫:「别听这妖物满口谎言!这、这婊子可是擅长迷惑人心的狐妖啊!我爹便是被──」
他本想说被勾地丢了三魂七魄,转念一想这是家丑,连忙生生止住,可旁人一听哪还能不知道是什麽,脸上便禁不住鄙夷之色。
琦云道人却愣了一下,喃喃道:「狐妖?」接着又对方予恒道,「方公子,你可是有所误会?这位是花妖啊。」
「有什麽差别!」方予恒怒道。「左右都是你们这群牛……道长要袪除的邪物!」
琦云摇摇头,「贫道不姓牛,也并非道长,不过是个稍有小成的道人罢了。」又道,「妖亦有神智,若不分青红皂白便轻易用术法伤害,有违正道。」
方予恒更为愤怒:「谁管你什麽狗屁正道!反正那妖胆大妄为得罪了爷,爷今日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你只需把他制住送我府上就好,哪来那麽多废话?」
琦云正要答,却忽地飞身後退,堪堪避过了挣脱束缚、朝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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