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了。”
“早就瞧见了,”杨蕙说,“还挺引人注目的嘛。”
的确非常惹人瞩目。虽然杨蕙没能看见男人的正脸,却看得到被人群簇拥着的男人——那人一板一眼地坐在红丝绒短沙发里,被抹着香膏、发髻绾成破浪的小姐们缠着。从杨蕙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他颇为冷傲地抿着嘴,摆在身前的香槟丝毫未动,倒是那长筒马靴被雪洗得锃亮,一身漆黑的军礼服无比利落凌厉。
好熟悉啊。杨蕙想着,不由自主地拽了周世尧的胳膊一把:“走,我们再靠近些。”
他们距离男人仅有几步之遥。正巧这个时候,那男人用瘦削修长的两指夹起一根香烟,随后便有几个小姐大着胆子伸出皓白纤细的腕子,将打火机递到他眼前。于是,他随意地侧过脸来,眼睫冷淡地低垂着,近乎透明的茶褐色眼瞳里倒映着一簇簇跳跃的火光,就着其中一只凑得最近的打火机点燃了。
就是这个瞬间,杨蕙看见了男人的正脸。
几乎是同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惹起身心震颤的悸动——他见过这个男人,一眼入魂,但他从未知道这人的名字,因为他从来都用另一个昵称来指代男人。
抢在思考之前,他将这个昵称脱口而出:“东欧美人!”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惊讶,也太过兴奋高亢,那男人轻飘飘地掀起眼皮来看他。
隔着香烟燃烧时缭绕的云雾,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庞显现出了空茫的状态,好像已经忘记了杨蕙是谁。但没过几秒钟,他又极其缓慢地皱起眉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杨蕙笑开花的狐狸脸和周世尧那张异彩纷呈的俊脸。
没错,那时的周世尧脸上只能用异彩纷呈来形容。
“南絮……”周大军阀眉间蓄着阴沉沉的情绪,脸上还带着笑,嘴里却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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