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戕,剑刃都抹上脖子了,下一息睁开眼时,却惊觉自己睡在了榻上,柔软的被褥掖得好好的,手里的剑更是早不晓得去了哪里。
寝殿还是那寝殿,媚香却被替换成了宁神的沉香,一地狼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至于那罪魁祸首廉贞星君,此刻也衣衫齐整地端坐在玉塌对面的石座上,且一脸的懊悔地望着我。
我猛地从榻上翻身坐起,浑身胡乱摸了摸,衣着完整,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唯独脖子上本该存在的一道口子不见了踪影。
廉贞星君见我已无甚大碍,眉宇间的紧张平复了几分,接着将他是如何施术救下我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并十分诚恳地同我道歉赔罪,再三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我那时后怕不已,起身后便匆匆逃回了瑶光殿,之后还不大不小地病了一场。
病好后听瑶光殿的小仙官说,那廉贞星君的禁足期又被天君延长了,只是好似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仿佛大彻大悟了一般,整个人都恢复了从前的光彩,不再整日饮酒胡闹。
后来,我上峰的身子愈发孱弱,瑶光殿泰半事务都交到了身为副官的我身上。
因着公事,我时常要去拜会那廉贞星君,起初我总担心,他这人本性风流,难保有朝一日不会故态复萌,是以每每见他我都倍加谨慎,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不曾想此后十数年,他始终恪守诺言,进退守礼,我对他的戒心便也逐渐放下了,毕竟人孰无过,若太过较真,倒显得是我小气了。
再加之我在天庭时间久了,对神仙间自由无拘的交往风气有了一定的了解,人也不似刚上天那会儿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对他偶尔的亲密和示好也渐渐能够应付。
然廉贞此人真真是得寸进尺的典型写照,他见我态度软化,又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不好与他撕破脸皮,只好能避则避,若实在避不过,便装木头人一动不动。
他最恼我挺尸,败了他的好情致。但他有一点是好的,一旦得不了趣,便不会再继续,是以,我便凭着这招躲过了他无数次的“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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