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奈对博恩斯坦的逃脱毫不意外。博恩斯坦最擅长逃跑,所以也擅长寻找逃跑的人。只要他想跑,没人能逮得住他。
林奈坐到了法布尔的床沿——这事实上违反了法布尔单方面定的规矩,但当这猎魔天使连眼皮都掀不开的时候,谁管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破规定呢。他替法布尔脱下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医药箱,抓过他的右手,熟练地替他清理与包扎。天使的自愈能力使他的手指已经开始缓慢复原,在那之前,纱布能保证伤口不受到二次伤害。
做完这些,他的目光落在法布尔胸口的伤上。法布尔的外套还没有脱,皱巴巴地敞开着,白衬衫被捅破了一个血洞。林奈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解开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件染血的白背心,被拉扯得走形。领口边缘露出了一小片青黑色。
林奈困惑地看着法布尔的胸口:这是刺青吗?林奈想,以前绝对没见过。是后来纹上去的吗?
林奈想起了之前法布尔的一些奇怪举动,比如从不在他面前脱衣服……这不会就是他想掩盖的秘密吧?
林奈对偷看秘密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要是对方不醒着,这还有什么意思呢?但这伤口不得不被处理。他迟疑地伸手过去,刚拿住背心,就被一只手用力抓住。抬眼,看到法布尔正微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他,眯着眼一副看不清的样子。
“是你……”法布尔看清他后,放开了手,“放着我自己来。”他说。
林奈想,他果然不希望别人看见他的秘密。于是站起来往门外走:“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几分钟后,林奈敲了敲门,没反应,他就推门进屋了,看到法布尔重新戴起了眼镜,脱掉了外套和衬衫,一副居家老头的样子愣愣地窝在被子里,胸口用纱布打了个笨拙的补丁。
林奈给他带了一壶薄荷柠檬水来。见法布尔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坐在了他床边的椅子上,掏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在法布尔第三次大声叹气时,林奈关掉了视频。法布尔盯着空气,拧着眉头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林奈问:“很疼吗?”不用问都知道,这当然很疼。
法布尔一开始说“不”,过了一秒,改口说:“有一点。”
“一点”是硬汉对疼痛最高限度的承认了。连法布尔都说有“一点”疼,那意味着这断指的疼痛折磨得他受不了了。
林奈:“人类的药对天使有没有用啊?”
法布尔摇头。
林奈:“那你们的医疗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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