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送信之类,但张汶祥因此受到的煎熬,却比他想象的还要。他渐渐知道这间书房白天真正的样子,果然马新贻每天做的事情不只是谈谈国事批批公文而已。
这书房里纵点上再缠绵的烛火,也掩不住那阴森之气了。
这晚夜已经很深了,余杭来的陈大人却还赖着不走。张汶祥忍着厌烦,听他在马新贻面前滔滔不绝:
“赵御史深受马大人恩惠,本该尽力报效才是,如今却作此疯言疯语,于我等声誉实在不利。何况马大人浙江任上的事,要是闹到……”
马新贻本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哗得声把面前的花架踢得粉碎。
“行了,下去吧。”
陈大人连忙告了退。
张汶祥见马新贻气得脸色都变了,心下十分难过,低了头不愿去看他。
只因张汶祥这日傍晚刚刚得悉事,上月辞官的丁大人,原来是马新贻暗地指使人弹劾逼走的。
他整个晚上都觉得煎心。他的大哥,他的马新贻,现在原来是这样的人。
此时马新贻却突然开口问他:“三弟,我若要你为我杀个人,你肯不肯?”
“你……你当我是什么人?”张汶祥抬起头来,眼里的寒光像尖刀样。
然而灯下那眼里分明又是带了泪光。马新贻自悔失言,即刻弃了这念头,只想圆转回来:
“三弟,我自然……当你是我心腹之人。”
张汶祥苦笑起来,可他不要做他的心腹,他只想做他的心。哪怕不能相见,只要马新贻偶尔怀念田园山水的时候能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