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很慢,水是温的,从喉咙里滑下去,钝疼的感觉缓解了许多,他就着顾白的手喝水,仰着头,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白看,看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面上是严肃的表情,抿着薄唇,可是耳朵尖红了,拿着水杯的手轻微的颤抖,被他发现了,偷偷地笑了笑,水里冒了串泡泡。
“喝多了不舒服。”顾白放下杯子,不让他喝了。
“饿不饿?”
陆简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看,顾白不自在地摸了摸脸,站起身往外走,“我给你做吃的。”
“哥哥,”陆简勾住他的手指,顾白回头看着他,他鼓了鼓腮帮子,委屈巴巴地说,“我嗓子疼。”
喝了水,喉咙好受了些,说话不疼了,但还是不太舒服,有种火辣辣的钝疼,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小,听着怪招人心疼的。
顾白又坐了回去,眼睛里难以掩饰的担心,“我看看。”
“啊……”
陆简乖乖张开嘴,顾白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拿了根干净的棉签棒,压住他翘起的软舌,一脸凝重地看他的喉咙,渐渐皱起眉,“肿了。”
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我让温文过来。”
温文是个知性优雅的女生,他性格狠戾,行事残暴,几乎没有朋友,温文是个例外,居然可以忍受他的怪脾气,从小就是他朋友,长大做了医生,和他有过命的交情,陆简被他囚禁、折磨的那几年,每次都是温文过来帮他善后。
“嗯?”顾白刚要把棉棒拿出去,陆简忽然咬住了棍,眨巴着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挡住了那纯洁无瑕的眼神,“别看了。”
陆简笑了笑,拉开他的手,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软软地喊,“哥哥……”
顾白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身体僵了僵,很快放松了,扶着他的腰,轻轻帮他按揉,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他没发烧。
“怎么了?”
“我困了。”陆简趴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那你先睡会儿,一会温文来了我叫你。”顾白把他放在床上,他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顾白无奈,只好陪他一起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湿的,没法直接躺床上,只好半撑着身体,拄着胳膊,靠在床头,看着怀里的陆简睡觉。
陆简再三确认他不会走,这才放心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