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家里人,白沐只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没带太的东西,除了必要的财物外,白沐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嗯,自制的,有绸缎,也有粗布,索性照着师父留下的衣服做,又有陈年的老布料作材料,还算勉强能穿。只是,太过干净了些,没有点绣花样子。
反而是各种蛊毒白沐带了不少,以为护持。
他的体质不适合习武,身体虽康健,根骨却不好。出门在外,加需要自保的手段。
少年肩膀上各自着只红嘴儿灰鸟,颇为伶俐地蹦蹦跳跳着,其后跟随着他的奴仆,离开了住了十年的竹屋、密林。
桎梏了他许年的无形的力量,在引路的金光蛊的翩翩起舞下,难得慷慨地留出了道缝隙,足够行人离开了。死寂的密林在这之后真正陷入死寂中,没有活物的声息,伴着地下古老的墓穴,逐渐陷入深沉的安眠中。
白沐徒步走了两天才离开森林的范围,对于四体不勤的他来说,真是极苦的差事了。李甲是个无能的,也没见他做什么,只拿个不大的包袱,就累得和死狗样。
好不容易遇见村庄,却没想到那庄子分外的荒凉。
刚好是新茬收税的酷吏经过,将村庄里能入口的东西洗劫空,比那漫天蝗灾还干净,兼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恨得村里的汉子们眼睛通红。
在这个时候入村的白沐原本是不受欢迎的,谁家有余的粮食供给他吃?但在他拿出真金白银之后,地里刨食了辈子的老农们就特别‘热情’地给他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以及粗糙的饭食和热水。
白沐坐在简陋的土胚房里,抬头看看窗户上发黄的纸,风吹,就掀起小片,晃悠悠的,不大牢靠的样子。床是木头的,桌椅也是,但年头久了,上面的油污层盖层,反而显出种别样的光亮来。
耳边是两只肥鸟叽叽喳喳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