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傀儡一般的美人开口回答,声音滞涩:“温……温献。”
唐默接着问了几个温家的问题,对方倒是回答得一点儿不出错。
然而这并不能打消唐默的疑惑。
他继续问:“你为何要赶走下人。”
对方首先说:“人多,吵。”
理由很莫名但又很符合对方的性格,但绝对不止这一个理由,唐默接着耐心引导:
“还有别的理由吗?只是人多没有必要把近身伺候的人都赶走对不对?”
这次温献沉默的时间久了点,最后说:“……之前不曾有奴仆照顾,不习惯。”
这也不是他能把所有眼线都挑出来的原因,唐默有些着急,催了一下针,继续问:“还有呢?”
塌上的人眉头紧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腰身挺直挣扎了几下,最后竟有些哽咽,疼了半天才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
“小默……惨……”
唐默一惊,停下了输送内力的手。
温献没那么难受了,说的话也流畅起来:“那些奴仆并不服侍小默,十分怠慢,却一直跟着,明显在监视他……总之他们不是好人。”
唐默又开口询问:“还有么?”
“……都是可怜人,我想让小默好好的。”
傀儡密法控制下的人说的全部是真话,唐默对这个问题的结果十分意外,连后面想要确认对方身份都没心思了——本身看温献性格变化就是怀疑对方是谁派来的钉子,现在听对方这番话倒是确认了温献的干净。
唐默彻底卸下戒备,将针从对方头上慢慢取下。又找来消肿止痛的药油,在自己手掌上搓热,慢慢揉着自己故意让对方磕到的位置。
从自己被人暗害痴傻,到悄悄恢复神智,在暗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唐默从未有过今日这番酸涩,仿佛一颗心被泡在柠檬水中的感受。
从自己痴傻之后,他便再没有品尝过一分真正的关爱。虽然忠叔是母亲留下的暗桩,有忠有信,但他对自己却十分严厉,只期盼自己回到母家继承家主位置——无人能给他这份像温献似的温暖。
“卿卿,你可要记住今天对我说的话啊。”唐默这么说着,拉开温献的衣领,在对方一侧蝴蝶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温献醒来时,直觉眼睛干涩,头上也很疼,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然后他便被人热烘烘地抱在怀里,唐默委委屈屈地在他锁骨处蹭了又蹭,才抬头露出一双哭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