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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筏子靠了岸,长木条草草绑在一起,下面捆着吹鼓的羊皮做浮子。筏子四角坐着禁军的兵士,护着里面的百姓。那几名禁军一上岸,立即喊着叫医官过来。原来筏子中间躺着个小姑娘,已经昏迷不醒了。
先上岸的那个士兵最年轻,一看就是从军不久的新兵蛋子,脸蛋圆润,还未磨砺出棱角来,一双圆眼睛眨巴着,鼻头很红,一看就是哭过。
原来这家人的房顶要塌,做母亲的想先让儿子上筏子,那男孩刚上了筏子,房就塌了。
房顶上的母亲和女儿双双掉入水里,这筏子上一个年纪较长的士兵搂了个浮子跟着跳了下去。在湍急的流水中救上了那女孩,自己却体力不支被流水冲走了。
副指挥使王奕听了也一阵沉默,叹了口气,拍了拍几人肩膀。年轻士兵还想哭,被王奕一瞪,攥着拳头努力收眼泪。
那女孩呛了水,早有医官抬了人过去了。叶铭心里止不住地痛心,他也想像那个刚刚当兵的小子,痛痛快快地流眼泪。可是在这里,他就是士气,谁流泪,他都不能。
段鸿在一旁没作声,这些禁军已经忙了一个晚上,人手肯定不够。一个人当两人用,体力跟不上,就会很危险。
“殿下,让属下也去吧,属下轻功还可以,总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段鸿单膝跪下,向叶铭请命。
段鸿还是那个段鸿,虽然护着他被溅了一身泥水,一张俊脸依旧波涛不惊,腰背挺拔地跪在地上,仿佛天塌下来都可以交给他。
叶铭心内不禁欣慰,还是出身暗卫的靠得住,腥风血雨里拼出来的人,遇到什么都稳地住脚。
段鸿跟着一队禁军去了,叶铭叫白乙川也跟着去,自己转头就去安排救上来的灾民,唐雪遥拖着那杜知县,拿着纸笔挨个登记村内的人,杜洵哆哆嗦嗦地跟着,那肚子跟着跑动一抖一抖,知州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半个屁都不敢放。
村里人家盖的房屋都不高,不少房子都被淹到了窗户,在水流的冲刷之下,有的房已塌成一滩烂泥,锅碗瓢盆,鸡鸭鹅狗都随着水飘走。多年积攒化为乌有,会很痛心吧。
段鸿是北方人,他没见过洪水,却懂得家破人亡的痛。或许是过去太久,又或是见得太多,他竟没有一滴眼泪,眼见着叶铭眼眶发红,他只是有种无力感,在心底弥散开来,渐渐压住自己。
他习惯去做事,随便什么事情,只要让自己忙起来。才能渐渐化去心里那份叫他揪心的不安。
段鸿跟着的就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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