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可以,我自己能回去。你不用下车跟着,今天多谢了。”
江遇澜还攥着刚刚帮忙擦拭过泪水的那几张纸,眸光晦涩。他抬了抬眼,似乎也看到了屋前的人影,眉宇微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楚淮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兀自开门下车,将他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挡在门后,对上了车外的人。
池逍右手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拉杆箱,插兜半靠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顶扣着的纯黑色棒球帽和口罩遮挡了五官,让楚淮只能借由昏暗的灯光瞧清他垂下来的睫毛。瘦长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孤独,却又带着一股蛮不在乎的味道。
楚淮走近过去,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定要抓着抱着对方,也许池逍就不必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他是老天赏饭吃的那类人。就算是没有楚淮,他大红大紫的时间也只是会向后稍稍拖延几年。可是有了楚淮,他便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囚鸟,终日惶惶不得安宁。
听到车门关合的声音,池逍微微抬起头,向楚淮的方向看来。近似琉璃的浅茶色瞳孔带着一种轻薄的无机质感,冷冷穿过楚淮,朝他身后的车窗望去。过了几秒,他收回视线,对上了楚淮的眼睛,低低哼笑了一声。
楚淮停住了脚步。
世界上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池逍被金主包养的黑料也一直有偶偶尔尔地小幅流传。这种事情,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绝对是不可忍受的。所以楚淮从没有强逼着他做过什么,哪怕是在床上,也都一应顺着他的心意来。即便是被弄得痛了,楚淮也从来没开口抱怨过。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自由了。
“消息看过了吗?”楚淮开口问道。说完又觉得很没必要——早在消息发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下方看到了系统弹出的已读通知。只是池逍大约对他怨恨颇深,尽管看完了消息,却仍旧没有给他一个答复。
果不其然,楚淮看到眼前人勉强点了下头,含混道:“嗯。”
“既然没什么异议,那就这样吧。”楚淮说,“明天空一天行程,我让律师过来清点材料。然后我们签字去办离婚,应该没问题吧?”
池逍冷森森地看着他,口罩下的唇动了动:“你没别的话要说?”
楚淮默然片刻:“如果你是在担心财产分配,我没什么可要的,你全部拿走就好。”他顿了顿,解开大衣的纽扣,将藏在毛衣里的项链取下,“这是当初一起买的婚戒,现在物归原主,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