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
于是便进了门,一坐就坐过了一顿午饭,期间气氛还算融洽,薛母一直十分客气地招呼程文默尝这吃那,旁的无论是该问的还是不该问的,薛母一句也没问。等吃过饭,薛静仪这个大喇叭上学去了,薛母请程文默到客厅坐下。这一坐又过了将近一顿饭的时间,等大眼对小眼对到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薛母才终于开口,却也不是问什么,而是说让他一起去医院。
“医院”这两个字,本身就有着沉重的含义。
他原本还觉得浑身不得劲,听见这句,登时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程文默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道:“阿姨,我陪您和薛澜一起去。”
“好。”薛母竟然没有拒绝,“麻烦你了。”
“应该的。”程文默起了身。
·
从家到医院,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一路谁都没说话。
到了病房门前,薛母态度如常,他却止了步,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钟。程文默猜到他沉默的原因,拉了他的手,轻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嗯。”他心情复杂地应了声,也没去看程文默,低着头,手从程文默掌心滑落,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采光很好,一推门眼前亮堂堂得。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的父亲——睡得那样沉,无论怎样呼唤,哪怕声嘶力竭,也不能睁开眼看看他。
他的脚步也沉,沉到每上前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他用了很久,才走到病床边。
他坐下去,喊了一声“爸”,而后低下头去,抬手捂住了脸。白天想,晚上梦,想了无数次,梦过无数次,还是到了眼前才知道,“苦痛”这两个字是刻在心上的。
“跟你爸说说话吧。”薛母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他能听到。”
“我...”他闷声道,“说什么...”
千言万语,该出口哪一句?
“说什么都好。”薛母叹了口气,“你爸没出事以前,在家总唠叨你,大事小事,他能拎过来挨个说一遍。我有时候都嫌他絮叨,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他还不打,说你学习时间紧......”
“他总是这样...”薛母说着说着,哽咽了声,抬手抹了抹眼角,好一会儿才道:“就说说学校的事吧,他爱听。”
学校的事,他的脸埋在掌心,掌心热,脸也热,该怎么说自己其实休学了将近一年,并没有顺利毕业,更没有找到工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