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忙忙地追到此,对望眼上前唤了声“姑娘。”
黛玉回身瞧了两人眼,笑道:“可将祖宗三代都交待明白了?”
两人脸红,到底听月脸皮厚些,道:“姑娘也不救救,还来取笑。”
三人回转房中,众人上前接了,时收拾着歇下,黛玉想着方才的事,闲闲向榻上值夜的雪雁问起今日屋中情景。方知这半日竟是极热闹,除了那郑家媳妇,下午来来往往的找姐姐寻妹妹,竟都趁着主人家有事,无心管束,走动起来。黛玉听得哭笑不得,她这里也只些二、三等的丫头婆子是贾府的罢了,怎地还有这许攀附。只不过这些下人往来,黛玉原也无法禁止,只让人守着要紧几处罢了,似雪雁这等自有差事在身上的,时哪里说得全,东个西个的说着,好容易说起晚间睛雯与金钏来过。黛玉听了不由骇笑,这两人确都有意宝玉,又都为着狐媚了宝玉而亡,倒真真算是同路人……只是如何上她屋里接起头来?
次日傍晚凤姐才回府,先到贾母跟前问安,奉上寺里方丈开光的平安符,馒头痷里特制的馒头。贾母少不得问两句路祭寄灵之事,凤姐那敢拿这起子事来劳烦老祖宗,只捡那好顽平安的话说了。倒是宝玉为着路祭上见了北静王,心里倾慕不已,只在贾母面前说不停。王夫人听得宝玉得了王爷的青睐,也是休戚相关,深以为荣,在旁笑得和蔼之极。只看得黛玉份外忿忿然:这宝玉,不过凭皮相得人句赞,也不过相中了别人的皮相,有什么可夸口的。
黛玉这番腹诽宝玉自是听不到。倒是兴冲冲地拉着她到旁,打怀里珍而重之地取了串珠子出来与黛玉道:“这是昨日王爷赠的鹡鸰香串,原说是圣上亲赐之物,我瞧着花样雕得精细,香味也别致,妹妹戴着正好。”
黛玉却不接,袖手侧过身去取笑宝玉道:“素日让你读些书,你总不以为然,如今可好,别人番心情却是对牛弹了琴。”
宝玉不解何意,只拿了那香串左看右看,却也没瞧出什么来,只得赔笑道:“好妹妹,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