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5章

况，也就不会存在她直接在舅母手下讨生活的情况。何况这府里明着主事的琏二嫂子凤姐是个最精灵不过的个人，她再是听她姑母王氏的话，也不会直接明了地来得罪自个儿——这府里连侍候长辈的下人有三分体面，何况她这等深得老太太疼爱的姑娘。只要她不出院子，除了请安应酬时偶尔相对外，她几可忽视舅家其他的所有亲戚。在这院子里，在外祖母的庇护下，二舅母纵有百般地怨念，都只得小心地掩着藏着……

黛玉的脑子里其实还有另种与外祖、舅家生活的记忆：同住在窄窄地几间房中，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衣食住宿均由舅母当家，家子的收入不丰，纵是父母支付了赡养费，却仍堵不住那张三五不是的嘴。外祖母年事已高，再是有心维护，也看顾不到方方面面……呵呵，还好，还好，贾府够有钱。谁说银子没有用，起码能地买地买房买下人，买来千金不换的清静……

自然，银子不是全能的，她带来的银子可不会如她带来的丫头嬷嬷那般为她挡风遮雨。这几年传到她耳中的闲话确实不，这却并不表示她不知道丫头们在外面遇着的那些事儿。如今她的丫头个个都是府里出了名的“毒舌”，就连性子最和顺的春柳也不例外，紫鹃是被人说什么“女生外相”……若没得她们，自个儿哪能有如今这等“安宁”的日子。嗯嗯，年下的红包可得让奶娘备点，对了，春柳与月梅也要到放出去的年龄了，自个儿太小，倒不好去问她们心中是否有人这等事，且让奶娘她们私下打听着办罢，总不委屈她们就是，嗯，定要厚厚备上份添妆才是……

时宝玉换过衣裳回转，小丫头摆上了朝食，黛玉才算摆脱了愁人的湘云——其实湘云并不算太愁人，可饶舌的她加上个背后放眼刀的王氏就让黛玉很有些不适了，好在她只有张嘴，要么吃饭，要么说话。偏王夫人是用过朝食过来的，因有宝玉在座，贾母免了她的规矩，她坐在旁无事，时不时就在黛玉身后放上阵“冷气”，如此境地，让黛玉怎用得下饭？黛玉干脆放了著，回身向王夫人笑道：“二舅母可是眼睛不适？我打方才起就瞧着二舅母的眼睛有些红呢。”

王夫人不料黛玉又这般当面将她指将出来，时惴惴不安起来，牵牵嘴角强笑道：“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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