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安静,按压阀门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喘不过气的呼吸。
“孙泠……”好半天,陈村吐出这么一句。如果不算上大学那段时间,他在地下室称呼孙泠的次数,比这之前加起来的次数还多。他觉得以唤名字开头,比较正式,是谈话的姿态,让孙泠明白他是认真的。只是,还是枉然。
“我不是你脚下的那盆海棠,它是盆栽,根不在地上,换一个地方还能活。我的根在地上,根下面,连接我的生活。你这样,是把我连根拔起,我的工作怎么办?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她们怎么办呢?”陈村叹了口气,日光下的恍然终究只是逃避罢了,像个脆弱的美梦。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是你女朋友吧?”
“什么?”
“你说的朋友,是你女朋友吧?”孙泠重重把喷壶一放,“我也是你朋友。”
陈村睁大眼睛,诧异道:“那怎么一样?”
“是啊,不一样,不可能一样。”孙泠自嘲地笑笑,“我早就明白了,所以我不会放你出去。”
“孙泠,你讲讲道理!”陈村有些生气,语气拔高,就显得尖锐。
孙泠却已经不理他了,弯腰拾起喷壶,向卫生间走去。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和孙泠好说歹说,说不通的。陈村彻底放弃通过言谈让孙泠放他出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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