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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灭顶般的疼痛。

苏墨看到男孩勉强睁着眼睛，双深邃的墨眸里藏着太悲伤和不舍，他缓缓将鲜血淋漓的手朝她伸来，嘴唇蠕动着。

苏墨听到他说，染染，你最后爱我次好不好？在我仅剩的生命中，最后……最后再爱我次。

苏墨觉得心脏被双手捏住了，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捏碎，将对他的疏离和淡漠全数粉碎，把曾经那封闭着的爱意重新呈现在她的意识中。

他身下不断淌出的血液打湿了苏墨的脚底，好似将他曾经欠她的血债偿还，然后将她百年前对他深刻的爱意，为他而汩汩流淌的血液再次地，点滴地注入她的身体里。

苏墨朝他走过去，每走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疼痛难忍。可是，奇怪的是……无论她走出少步，他倒落在血泊里的身躯都无法接近，都在那样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距离。

她心慌起来，迈开脚步冲了过去。她大口喘着气，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而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苏墨已经离得那么近了，她只差最后步便可以冲过去抱住他。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伸出的冰冷的手，呢喃着，嗓音破碎，“你不要死……不要死……我答应你……我好好爱你……再爱次……”

她的指尖只触到了那么短暂的瞬，下秒他含着悲伤笑容的脸便点点涣散，那双她百年前深爱的墨色眼眸缓慢而沉重地合上，再没有睁开。

“阿夜！！！！！！”苏墨从噩梦中猝然惊醒，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她颤抖着，冷汗淋漓。从薄而轻的帘幕外照射进柔和的亮光，苏墨豁然惊醒，下意识地看向身旁。

空荡荡，没有每日醒来后熟悉的温柔脸孔。苏墨的心脏狂跳，神经被巨大的恐惧压迫着，她几乎失了魂魄般从床上滚落，爬起来鞋子忘了穿，只穿着单薄的件里衣便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