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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气急却又时想不出办法，再捅刀这个笨蛋就真的要挂了。懊恼烦躁时涌上来，她想都没想便低头朝他箍在她身前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子闷哼声，却不再有动静。苏墨无力地松开嘴，脖颈却突然有潮湿温热的液体滴落，惊得她全身僵直。他被重伤时连眉头都没皱下，怎么才咬了口便哭了？这怎么回事？

苍魄帝将脸埋在苏墨的脖颈处，苏墨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由最初的压抑到细微，到后来清晰的呜呜声。

他哭了。抱着她，毫无形象地像个孩子般哭了。苏墨觉得心底有处尖锐的地方在坍塌，变得柔软。

犹记得上次她无意中闯入了雪国的宫殿，她还误以为他是自己的亲人，没头没脑地称呼他叔叔，爸爸什么的。活了百年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男子沙哑哽咽的声音就在耳畔，缠绕着，无法驱散，“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最后能再看看你……再守着你……我别无所求……所以求求你……墨染……哪怕只有百日……哪怕你最后要离开，要杀了我……给我百日。”

他竟愿意用命来换这短短百日吗？苏墨闭上眼，满心酸楚。

她曾那么深地爱过他，绝望地恨过他，历经三世，她以为所有的恨意都消散，爱意也流失，却未曾想到他的执念跨越了百年，战胜了时光，直抵她的所在，仍然那么坚固地将他们捆绑在起。

百日……从现在算起，恰好是她年期限的前天。苏墨敛去眼底波动，声音轻而淡，“在我给出答复之前，告诉我，你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男子微怔，随即轻声道，“不老不灭的身躯，我会只剩下百年的寿命，老去，然后死亡。”

苏墨不再挣扎，在他怀里转过头来，深深地望入他漆黑如夜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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